窗前望去,佳木葱茏,奇花烂漫,鸟语花香。一带清泉,穿梭在石隙下。移而视之,一颗紫色的古藤树漫涌入眼帘,约看需两成人环抱,将可围之。
如今春季,紫藤花盛开。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渐渐的飘入屋内,半昏迷的江锦言躺在床上贪婪的吸吮着。
好香呀~
花香?!
“蹭!”江锦言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还有垂落的流苏。床前紫檀木的梳妆台上还烧着未燃尽的安息香。
越过那透着斑斑点点细碎阳光的镂空的雕花窗桕,一张花梨大理石圆桌,上面放着笔筒般大小的青花瓷,里面是两枝新鲜的紫藤花枝。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女儿闺房。他怎么会在这里?江锦言甚是疑惑。
他记得斗兽场上……
白如意你醒啦。
江锦言嗯…
江锦言一抬头,便愣住了,只这一眼便是永生,她是那么的,美!
只见白如意身着女儿装,蓝色的纱裙,裙服褶褶倾泻于地,腰间一条翡翠流苏纱带,一副如意珍珠锁更是衬着那线条优美的锁骨更加迷人,她三千发丝束两发髻于两旁,剩余的便自然的垂下,头插流苏珠钗,而两旁系着雕花的珠钗。一动一晃,一晃一响。甚是清脆。而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红唇绿眸,更显的她轻巧可人。

她手里端着汤碗,小拇指勾着一个紫色的绣着紫藤花的荷包,她本想将汤碗放在梨花桌上,但一进门便看到江锦言醒了,便又转身蹑手蹑脚的向床边走去,仿佛担心手里的汤水洒落,一直盯着两手捧着的碗。
白如意这是我帮你熬的汤药。
白如意虽然有些苦,但是医生说了你身体虚弱,营养不良,要先喝着汤补补。
白如意所以呢,我又给你拿了蜜饯。
白如意哈哈~这样就不苦啦!
她一边走一边啰啰嗦嗦的说着。一抬头便看到江锦言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她的脸瞬间白的透红,微醺的脸颊更是迷人。
白如意你…
白如意还好吗?
看着白如意娇羞的样子。江锦言瞬间回神,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如此对女子轻薄无礼,连忙道歉。
江锦言对不起
江锦言冒犯姑娘实属不该。
他一边道歉一边脸颊也不免透着淡淡微红。
江锦言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不知为何,他从未这样紧张过。
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江锦言,白如意忍不住又想要调戏他一下,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弱弱的“质问”。
白如意公子如此盯着小女子,是觉得小女子漂亮吗?还是,对小女子有什么想法?
江锦言啊?
见白如意将江锦言的心思如此直白透骨的说出来了,江锦言那两双小眼睛都睁开了,他以为他真的冒犯白如意了,不顾伤势,连忙跑下床去。
冲着白如意行作揖礼。
江锦言对不起。
江锦言多有得罪,姑娘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噗嗤~”一个没忍住白如意捧腹大笑。还不忘笑他说。
白如意我逗你呢,哈哈哈~
白如意你怎么能如此可爱~
白如意哈哈哈~
笑的白如意眼泪都出来了。
而江锦言就那么傻傻地光着脚丫站在那里,看着那丝毫不顾礼节,又那么真性情的女孩儿开怀的大笑着。
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吸引着他。
此时的江锦言丝毫没有看出这个柔弱轻小的女孩子,是那个在斗兽场上冲他大言不惭,赌他身家性命的那个冷血白二爷。
良久,白如意笑够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拍着床沿,两双桃花眼勾人似的,也示意江锦言坐回来。而江锦言,更慌乱了。一个男人在一个闺房当中本是不该的,怎能还在一个床上?
谁知白如意像拉小鸡仔一样,一把把他拉了过来,让他坐在床上。
也是因为江锦言身体有伤,虚弱得很,再加上这几个月来营养不良,而白如意又有武功在身,只能任由摆布了。
白如意坐在江锦言的对面,她用她那双绿眸凝视着他,她就这么“摇头晃脑”的”观察”他。
而江锦言不仅实在摸不出她的性子,也还怀着根深蒂固的“男女授受不亲”,这让他更是坐立难安。
突然,白如意冒出一句:
白如意你知道你像谁吗?
江锦言嗯?谁啊?
白如意像个正要出嫁的大姑娘。
白如意哈哈哈~
有些钢铁直男的江锦言,听到“大姑娘”,他的脸更是变得黑红黑红的,又羞又恼。
如此,白如意冲着江锦言做了个鬼脸。
白如意好了,我不笑你了。
白如意快喝药吧,都凉了。
江锦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白如意苦吗?
江锦言不苦。
白如意怎么会不苦?来吃一个蜜饯吧。
江锦言不吃。
白如意来嘛,张嘴,啊——
江锦言不要。
江锦言似是在彰显他大男人的一面。连白如意递给她的蜜饯,都倔强的不吃。怎么给都不吃,到最后还是到了白如意的嘴里了。
慢慢的,她在闹,他在看;她在逗,他在笑。
身在其中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本都不是自来熟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放松舒适,无丝毫违和。
白如意你后背的伤疼吗?
江锦言还好,男子汉大丈夫,受一点伤不算什么。
白如意哈哈~那你的脸可是毁容了呀!
江锦言没事,我是男孩子嘛,不以容待人。
白如意你可婚配了?
江锦言啊?没没有。
白如意那完了。
白如意你如果找不到媳妇了,可怎么办呀~
“哐当!”门开了。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唠家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