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来的是一名妙龄少女,她身后跟着两个嬷嬷,四名丫鬟,六名侍卫。
少女便是容馨,她好似没看见周围的人一样,东看看西看看,嘴里还嚷着:“母亲不是说大姐姐回来了么,还让我出门相迎呢!怎的不见大姐姐。”
而退到一边的帮忙敲门的路人则道:“二小姐,郡主晕倒在马车里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本是想着大姐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这才废了些时间梳妆一番,下人也真是的,明知大姐姐身体不好,竟敢背着母亲将大门关上,我定要将此事禀告母亲,让她好好罚一下那些下人!”说着说着,容馨不禁眼眶都变红了,连忙跑到马车一侧,静静等待大夫的诊断。
听容馨一说,众人一副了然,都说这荣大夫人是个善人嘛,原来是奴才怠慢了,这容二小姐倒是个姐妹情深的。
一时间容馨和李氏的名声又高涨了一番。
“容二小姐,郡主并无大碍,只是体弱病犯,再加上一路颠簸所致,只要静养休息便可,还是快让郡主入府,免得又粘上了风寒那就不好了。”那大夫收回诊脉的金丝道。
“诶,这不是陆御医吗?你怎会……”容馨一见那大夫便认了出来,略带惊讶的问。
周围的人也唏嘘一片,这是谁请的大夫?怎的将陆御医请来了,他可是皇上的御用医师啊!
陆御医笑了笑,“下官今日刚好出宫,便去看了看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谁知有人来说郡主晕倒了,我正好就过来看看,不想竟是无忧郡主。”
“原来如此。”容馨略微松了口气,看来只是巧合。
这时,容煦也大步走来,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家大门,脸色沉了沉,大喝一声“你们这堵在本王的门口这是作甚?”
“参见王爷!”众人行礼,容煦罢了罢手,让他们都起来。
“谢王爷!”
陆御医道:“郡主回来是件喜事,可在外面晕倒这么久却无人扶进府中,怕是……”
容煦一听容钥已经回来了面上一喜,可听完后半句,脸色一片乌黑,将一旁的容馨掀到一边去,直接将马车里的容钥抱起就往府里走,青衣跟随,而那赶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将容钥放到明阁的卧室大床上,立刻吩咐下人们将炉子烧起来,然后又拨了四个嬷嬷,八个近身丫鬟,十二个粗使丫鬟,二十名护卫,这才将青衣叫进了书房。
“这几年郡主过得可好?”容煦坐在椅子上,问道。
青衣则站在一旁带着不满的神色将容钥的日常说了出来。
“王爷,郡主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才启程回来的那几天,都咳出血了,王爷请您务必找到能够治愈郡主的灵药,否则请王爷将郡主送回药王谷!”青衣本就不同意郡主回到这里来,紫焰这片领域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冬季一个是夏季,偏偏郡主的身体热不得冷不得。
“好大的胆子,你就是这么和本王说话的!”容煦一摔杯子,怒瞪青衣。
青衣不屑地看着容煦,“王爷,当年你所做之事郡主可是一清二楚,你也别怪奴婢这么大胆。”
容煦闻言不禁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略微苦涩地说:“都知道了吗?罢了,你先退下好好照顾郡主。”
“是。”青衣撇了容煦一眼,嘟了嘟嘴,说了一句便退出了书房,直奔明阁。
明阁内,容钥已经醒了,她一掀开被子,就被刚进屋青衣制止住了,“我的好郡主,您可别折腾了,您这身子骨可冻不了。”
边说边将一旁的狐裘大衣为容钥穿上。
“屋内还算温暖,不许如此严装素裹吧?”容钥是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可是在屋内也得穿这么多?
“郡主,您本就体寒,冬季又长,不这样将养着怎么行,等下咱们再喝一碗姜汤,毕竟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万一沾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在外面自己可是一直待在马车里,除了进这王府时会处于外面以外。
“郡主,其实王爷……”
容钥抬了抬手,“我知道。”
眼眸垂了垂,她一直都知道容煦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忠心的臣子,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郡主,人无完人,王爷是有苦衷的,郡主何不去见见王爷,毕竟他是您的生生父亲。”
“青衣不是一直都觉得容王不怎么好么,今天怎么总替容王说好话呢?”
“郡主昏迷的时候,我看见了王爷的担心,更有对郡主关心的。您可能不知道,是王爷一路将您抱回来的,也是王爷安排了明阁的一切。”
“青衣你知道的,我无法原谅容王对我母亲的背叛,也是他间接害死了我的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容钥闭上眼,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青衣默了,接着转移了话题,“郡主,你昏迷的时候那容馨倒是个巧言善辩的,几句话就把他们母女俩的负面消息给抵消了。”
“呵,容馨不足为惧,到是她身边的习嬷嬷,这人才是玩阴谋的专家。”容钥冷哼一声。
青衣对自家郡主时不时冒出新词已经不惊讶了。随即便笑了笑,“那个嬷嬷定也斗不过郡主,这点奴婢可是清楚着呢。”
“行了,别耍嘴皮子,通知蓝衣前来。”容钥好笑的看着青衣这丫头,一扫心头阴霾。
“是,郡主要不把黑焯和夜阑也叫来吧,我看这王府危机四伏,奴婢不太放心。”
“没事,你要知道你家郡主我只是身子骨弱,但是……”容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可不是豆渣。”
“郡主,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青衣哀怨道。
“行了,你去告诉容王,本郡主已经醒了,但仍需静养叫他管理好自己的小老婆和那群小姐少爷们,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他断子绝孙。”容钥说到最后,眼中的狠劲儿一闪而过。
“是,郡主,那女婢先退下了。”青衣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容钥盯着窗户外面的雪景出了神,李氏准备接招吧。
书房内,青衣进去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徒留容煦一人在房内伤脑筋。
钥儿好像是恨上我了吧?罢了罢了,随他吧。
于是乎王府内就加了一条家规,任何打扰郡主修养的人都乱棍打死,这人无论是谁,就算是容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