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帝一直在有计划地吞并冥界,首先就要把那古往今来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魔界势力给冥界分割出去,到了今天也看到了明显成效。
冥界之主庸存向来好面子,冥界中心子民都对冥界有一种蜜汁自信感,总是自以为六界第一,然这几千年跟天界作对时却被一次一次地打脸,如今还被盟友抛弃了。
脑回路清奇的庸存暗戳戳地搞大事,准备和六界同归于尽,然这些事情却是无人知晓,谁知道庸存这般输不起呢,输不起还要拉六界一起陪葬。
如今六界还在各司其职,每一个人都还在勤勤恳恳地活在自己的位置上,过着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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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星君府上在接连生下七个儿子之后,终于有了闺女。对此,破军星君给全家做出了指示:宠,给我使劲儿宠。于是全家上下齐心协力一起宠。
我看着面前这个传说中被从小宠到大的破军星君的小闺女,一身白色软甲,头上盘发的发冠银光熠熠,脸上带着几分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是可爱的婴儿肥,她对我双腿站直,上身微俯,双手互握合于胸前,正正经经地对我见了一礼。
我那时正在处理一些公务,见人过来了便停下了,还悠悠然地转了几圈笔。
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头未抬道:
宝儿末将八宝,见过殿下。
我......
我想了一下御殿将军那三大五粗的亚子。
嗯......这名字很破军星君。
我清了清嗓子:
我天界征兵每三十年一次,本神听说你是这一回考核的佼佼者?
她不卑不亢回道:
宝儿回殿下,末将不才,确是忝列其中。
我此次把你指派给本神是父帝指令,本神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若是不愿意跟着我这个暂无军功的夜神,便回去吧,父帝那边我会去说。
宝儿虽为陛下指派,但末将并无勉强。
我呵呵笑了:
我我这北极宫中,除了自小照顾我长大的离珠,几乎没有人能呆得住的,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八宝老老实实道:
宝儿不知。
我我脾气不好,容易发火,加上披星挂月当值,心中烦闷起来打人骂人都是有的,那大部分仙侍,正是不堪忍受才都纷纷离去的。
我看见低着头的八宝似乎翻了个白眼:
宝儿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即便可能说不过殿下,殿下......也打不过末将。
然后补充道:
宝儿殿下即便喜欢钻研什么奇门禁术走火入魔了,末将也能制服住殿下,不让殿下伤人伤己。
我......?
我错了,这个姑娘一点也不可爱。
邝露姐姐,你是不是背地里跟这个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好气哦,但是还是保持微笑^^
我把笔往笔架上一放,然后以手支着头看着她,用一种极甜蜜极温柔的口吻道:
我既如此,宝儿就留下陪着本神吧。
然后我眼尖地看见她袖口露在外面的皮肤窜出来一簇簇的鸡皮疙瘩。
我笑得更欢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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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年只要有时间都会去花界看娘亲,只是这段日子娘亲不在,我去了都是凤姨接待的,然后在那里略坐坐就回去了。
有些奇怪,长大了之后面对她们,反而没有小时候自在了。
我问凤姨她们,娘亲还没回来吗?凤姨说,已经四十天了,娘亲在凡间投身的陈也棻得了重病不肯医治,转而落发入佛门以求安静地渡过剩下的日子,想是快结束了罢。
果然,不到一日的时间娘亲就归位了,我半道听见消息,夜班也顾不得去了,传了个信殷殷切切地求邝露姐姐代我去布星挂夜,便急匆匆地跑回去,谁知却扑了个空。
钗姨劝我回去:
钗姨颦儿她......一回来就闭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月儿还是先回天界吧,等你娘出来了,我们回送信给你的。
我疑惑地问钗姨:
我我看娘亲这回历劫也不算遭了什么大难,人间四十一年在历劫中也不过中规中矩,为何回来了却会这般?
钗姨叹道:
钗姨这便是忘情劫的可怕之处了,它向来是挑最诛心的来,你娘亲当初......出来得太不容易了,谁料这一世却让她入了那红楼一梦......
我想起来我在观尘镜中所见,问道:
我钗姨是说,娘亲演的戏?
钗姨那戏里并未演完,有些地方还有些出入,可我们......都是知道结局如何的呀。
一向端庄稳重的钗姨忽然红了眼眶,她似乎是觉得失礼,便用团扇挡住了脸。
我想起从前谈及那些往事,凤姨和云姨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便知道那便是她们心里不可任别人任意踏足的禁地,于是闭紧了嘴,不再问下去了。
如今,我知道这也是娘亲和钗姨心里的禁地,于是我仍旧闭紧了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