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旭凤护法的燎原君是鸟族的人,自小跟着旭凤,大概是受天后影响,总是提防着润玉,生怕润玉会对他们家殿下有什么不轨之心一样。
润玉原本为表诚意,还想请燎原君一同进栖梧宫搜查捉拿贼人,谁料却被燎原君三言两语挡在门外,润玉想着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他若是在这里一直守着也不是事,且不说燎原君和天后怎么看他,他璇玑宫里还有一个他最重要的人要照顾呢,只好叮嘱燎原君多加防范,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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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璇玑宫时,润玉却发现,绛珠竟醒来了,只是眼睛哭得通红,一看见他便扑上来,一把撩开了他的衣袖,露出那一大片烫伤。
“如何便伤着了?怎么就伤着了?可是天后又罚你了?”
绛珠一边急一边哭还一边凝出灵力治疗火毒,绛珠的真身是绛珠仙草,性极寒,对治疗火毒有奇效。
绛珠这些年灵力不知为何竟在慢慢倒退,她见用灵力进程太慢便想咬破手指用血疗伤,被润玉拦下。
“我没事,不过疼几天罢了,你莫要浪费你的灵力和精血,只管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等我想办法治好你。“
绛珠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却也不敢太过用力,然后便用帕子捂着眼睛抽噎道:
“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这些年......我整日里一个活死人的样子,你想跟我说话......都不能了……还不许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润玉只得安抚为自己伤心的小姑娘,因不忍打破二人难得的说话的时间,只得把两个疑问悄悄咽下去:
他才受的伤,连天帝天后都不知晓的事情,绛珠是如何知晓的?
她又是如何在刚醒过不到一天时间便又醒过来的?
绛珠哭累之后拉着他戴着红绳的手睡去,润玉给她擦去眼角的眼泪,长叹一声。
璇玑宫里一片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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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旭凤涅槃失踪的消息,润玉整个脑壳都疼了起来。
不用说,天后八成会不管不顾地认定他便是那袭击旭凤的凶手,若是让她找到些一鳞半爪似是而非的“证据”,天帝也是向来懒得听他争辩什么的,怕是当时就会把他下了毗娑牢狱。
润玉撸起袖子,看着臂上狰狞的疤痕
旭凤涅槃失踪的消息不小心被传了出去,魔界听闻火神失踪也开始蠢蠢欲动,旭凤不在,天帝便干脆赶鸭子上架把润玉给推了上去镇压魔界。
可怜润玉常年昼伏夜出,天界没有多少人认识他的,包括旭凤手下的大部分人,虽说旭凤带兵征战回来后总喜欢把行军时遇上的困难跟他说,他也能也能极快地答出最佳的兵法布阵,绛珠长年跟着他,耳濡目染,连她也能回答一二,可那般终归是纸上谈兵,如今叫他领着旭凤的兵去上战场,终究没有实战经验,更重要的是他与这三方天将也没有时间磨合,那些天兵天将对于他这个空降的将领如何肯服从?怕是他短时间内都会被燎原君架空,当个坐镇中军稳定军心的吉祥物罢了。
不过润玉也不是很在乎,若他真心想把旭凤的势力收为己用,只需给他一些时日,他能想办法策反了他们中至少半数的人就是了。
润玉站在南天门外,看着面前悉悉索索的天将,也只能在燎原君不甚走心的帮助下点将完毕,然后燎原君对他拱手算是告退,便径直走向了九霄云殿,向太微报备。
润玉早习惯了燎原君恭敬不足的态度,旭凤的人他不好责罚,何况整个天界也不止他一个如此,他也没有计较。
不多时,燎原君走了出来来到南天门,望见润玉,脸上便忽然带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极唾弃他的愤懑样子,燎原君走上前去,手往他面前一摊一划,作出个“请”的手势,开口时语气也显得比往日轻慢许多:
“夜神殿下,天帝陛下宣您进去一趟。”
润玉回身看了一眼看见燎原君便安分许多的天兵天将,也不是很担心,他如今对这三方天将的作用和震慑也比不过燎原君,少了他也无妨。
只是太微眼下要出征的关头找他,总让他觉得惴惴不安,于是问道:“燎原君可知,父帝宣我所为何事?”
燎原君似乎有些不耐,回道:“殿下去了便知。”
润玉见燎原君如此态度,不好的预感忽然扩大了。
果然,一进九霄云殿,便见荼姚坐在銮座一侧,一脸地“我可算逮到你了”的明晃晃的得意,而太微面色黑沉,十分不悦的样子。
润玉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但也不好掉头就走,只好压下心底里的不安,硬着头皮在身后御殿天将注视下迈进了大殿,用他往日面对天帝天后一贯的恭顺样子对着天帝天后行礼道:
“润玉,拜见父帝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