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夭“白笙和燕啸他们现在在哪?都已经差不多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是时候告诉我了吧。”
时夭复杂的看向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睫毛很长,且浓而密。眼睛好似深潭,黑如墨曜。他头发似瀑布一般柔顺倾泻而下,戴着一支长长神似鹤身的发簪。
云止“他们很好,已经和燕世城他们团聚,如今在燕北等你们团聚。”
时夭“果真?”
得知他们身在燕北已然和燕世城他们相聚,时夭有些不太敢相信。
云止“你不信我?”
时夭“没有。只是这么久了没有探知到他们的确切的方位,已经快要放弃了。”
时夭“却没有想到,你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这个……谢谢你,云止。”
这个本就是她该做的任务,却没有想到后面倒是疏忽了燕啸和白笙这两个人,差一点就让他们落在北魏皇帝的手里。
云止“待到任务结束,再向你讨一点好处。”
待云止驾马载着仍在昏迷的元嵩离开,时夭停在原地良久才堪堪的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和楚乔他们汇合。
然而正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不见楚乔的身影了。和贺箫信任的部下,告诉她。楚乔已经去处理她的事,至于什么事她并没有说。时夭也没有追问,想着如果楚乔是离开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只不过她孤身一人,她心里也不踏实。
于是,楚乔就先让贺箫带着剩下的秀丽军先和世子汇合。并留下一封亲笔书信,到时候若燕洵不接纳他们必然看到这封信,也会改变想法。
…………
因服了金丹的缘故,元嵩在疼痛中醒了过来,逐渐适应的疼痛突然传来,她嘴唇泛着青紫,这种痛钻心的疼。但她贵为皇子,比起断臂,以后更是成了一废人,心理上的煎熬远远比身体上的痛还要重。
云止察觉到了马车里的人醒了过来,他依旧慢悠悠的驾着马车丝毫不慌不忙的模样。元嵩拖着残缺的身体,他发现伤口上早就奇迹一般结了疤,长出新肉来,不再渗血。
他掀开了门帘,看到是一着清白色广袖长衣的男子,原以为会是宇文玥。他记忆里也就只有那人喜欢穿这样类似的衣服,但这人气息不是他,就连背影也不像。
“是你……救了我?”他语气嘶哑,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气息带着不足。
云止没有转头,也不点头,发出了一个浑浊的语气,“嗯……”
元嵩看他这么冷漠,不觉望之难以向背的感觉,只感激道:“谢…谢谢……若有他日,定……定当衔草结环。”
“不用,救你的人是明……阿时,是她托我带你回去,也算是救了你。”云止顿了顿说道。
提起阿时,元嵩想到时夭,他不由冷眼闪出一道狠光,“既然断了我一手臂,还枉我之前如此担待保护她。还……胆敢造反!”
听他愤怒的声音,云止不屑置辩,淡淡的说道:“若你这样想,也没办法。世子府三年,他们如何熬过来的,你心知肚明。虽有你相护,可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就算有元嵩的亲卫保护世子府,也难保不会有宇家、魏家和赵家的人想要他们的命。比如那晚,时夭偷偷溜出去,遇到的陌生人,要的就是她的命。
“她如今放我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元嵩愤愤,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今遭所受侮辱,通通还给燕洵和时夭这二人!
“那你也有这个本事。”云止看他如此模样,“北魏皇帝与燕北定北侯曾经是知交好友,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元嵩怒声反驳:“那是定北侯他谋反!所以……才罪有应得,父皇他不是这样的人,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就算不是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至少……”他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也不会是个昏君。”
云止抿笑道:“你心里都认为他是昏君,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元嵩急声道。
“行了,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待到日后,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一切就会如同明日的太阳,朝阳东升,什么都会明白的。”云止轻轻的喝了喝,马车的速度加快了。
元嵩不再说话。
或许这件事是他错怪了燕洵,或许是他从小在皇宫里生活,在母妃的保护下的过得顺水无忧,却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朋友。
他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死循环,让他在里面走不出来。想到曾经种种,他和燕洵的点点滴滴,亦是超越于亲情上的关系。九幽台上,定北侯谋反,燕北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护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