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伯贤让宫人换下生食,端上热菜,又命人做了几道她素日里爱吃的小食,宋北渝才动箸吃饭。
他将剥好的鲜虾放入她碟中,拿起手巾擦去手上的酱汁,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王银(边伯贤)“今日去了长乐宫,感觉怎么样?”
宋北渝夹起碟子里红嫩嫩的虾肉,送进嘴里。
宋北渝“挺好的,莲华夫人还邀请我明日去她殿里与宣阳公主做伴呢。”
稍带暗哑的清声娇绵的有些无力,落在边伯贤耳中,便如鸿羽般,轻柔的触在心间。
王银(边伯贤)“嗯,景娘娘最喜玛瑙,德安喜欢炸果儿。我命人备好,你明天带过去。”
宋北渝“我正愁不知道该带什么东西去,大王可帮了我个大忙。”
王银(边伯贤)“既然我帮了王妃这么大一个忙,可有奖励?”
她就知道!
宋北渝刚好在剥虾,顺水推舟,塞进了边伯贤嘴里。
宋北渝“喏,这便是奖励。”
王银(边伯贤)“勉强接受。”
边伯贤一脸嫌弃的嚼着虾,但实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她不知道,这有多暧昧。
宋北渝“对了,你……”
万能龙套“大王,太后召您前往长乐宫,又要事相商。”
她本想问边伯贤今夜在不在中宫殿留宿的。刚好,太后帮了她一个更大更大的忙,省的尴尬!
宋北渝“既然如此,大王还是快些去吧,别让母后等急了。”
王银(边伯贤)“好吧。”
……
……
午夜的暴雨更加凶势了,电闪雷鸣的夜晚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可怖。
宋北渝坐在重重纱帷的华丽大床上,抱着流苏圆枕,看着宫人们将灯盏一一点亮,黑暗的寝殿渐渐恢复光明,压在她心头的阴霾才散去几分。
宋北渝“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万能龙套“是。”
躺回柔软的锦被间,宋北渝翻来覆去都睡不得,脑海里全是边伯贤为自己剥虾时的模样,这与那夜粗.暴的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北渝裹紧了被子,喃喃道。
宋北渝“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直到耳边又是一道轰鸣炸响,半边宫室似乎都在余震着,她才回过神来,钻在被子里捂住了头。
她害怕这样的巨雷。
“轰隆轰隆!”
接连几道旱天雷打响,缩在被中的宋北渝已是热汗涔涔。
大抵是过度紧张,以至于不曾发现身后的被角被人掀了开,直到一只强壮的手臂环上了她的纤腰,才惊呼了一声从被子里钻了出去。
宋北渝“你……你不是去长乐殿了吗?”

在被子里闷了许久的粉腮桃润一片,瞪大的美眸水雾氤氲,娇媚间透着不易发现的脆弱。
修长的手指替她拨了拨被热汗浸湿的碎发,幽沉的黑眸下意识躲开了她亮亮的眼儿,涩涩地回答。
王银(边伯贤)“本王只是不想淋着雨回立政殿。”
骗子。
宋北渝看着他黑长的发,上面分明还有被水打湿的痕迹。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半道折回的。
边伯贤忽而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炙热宽厚的胸膛紧拥着娇软的人儿,大掌轻贴在她的背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
他就这么抱着她,二人皆一言不发。
静谧中,一道巨雷惊响,原本就如惊弓之鸟的宋北渝,下意识抱紧了边伯贤,更加往他怀里钻。
宋北渝“啊……”
他在她额间缓缓印下了一个吻。
王银(边伯贤)“以后打雷我都陪着你。”
滚烫的热息渐渐将她吞噬。
……
……
雨过天晴,殿外繁花争艳,郁郁葱葱的树叶染了新翠,曲台里碧水瑱瑱,清溪上落花微漾。
宋北渝倚在凭栏上,兀自看着潺潺流水中的袅袅倒影。
远处宫人嬉笑声欢愉,这个时节中宫殿的夏荷正盛。得了她的允许,便有人撑船入花湖,采了莲蓬和鲜藕分食众人。
万能龙套“王妃吃些蜜藕吧。”
宫娥捧着漆盘过来,去了皮的鲜藕雪白,切成小片洒了桂花蜜,香甜的味儿丝丝散开。
宋北渝噬甜,自然喜欢吃。
拿起玉箸正想夹,忽而闻一阵哭声从花湖畔传来……
若有若无的。
宋北渝放下筷箸,不禁往湖畔走去,越是走近,那哭声便越是清晰了起来。
万能龙套“王妃。”
她朝宫娥摆摆手。
宋北渝“无妨。”

驻足望去,只见花湖湖畔坐着一个短发女孩,上身着棉白上衣,下.身是樱红色的长裙。
女孩看上去身形窈窕,但肩膀一抽一抽的,嘴上还不停的骂着。
晏恣“坏蛋,你们都是坏蛋!都欺负我,呜呜呜……”
宋北渝“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晏恣哭得渐入佳境,突然被打断,还叫自己小丫头,不由抬头,结果看到的却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
本想还嘴,但看来者衣着不凡,想来是宫中的某位夫人,公主吧?
她赶忙跪地行礼。
晏恣“奴婢粗俗,不知礼数,路径此地叨扰了贵人,还能贵人恕罪!”
宋北渝“什么贵人啊,我跟你一样也是奴婢。”
宋北渝伸手扶起了她。
晏恣“可你的服饰……”
晏恣半信半疑。
宋北渝“你说这个啊,太后娘娘想给王妃做套新衣,不知道码数,便找了跟王妃身形相差无几的我来试。”
晏恣“这样啊……”
看女孩放下了戒备,宋北渝也跟着坐在了草地上,问道。
宋北渝“你是谁啊,为什么在中宫殿的花湖哭呢?”

女孩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晏恣“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中宫殿的一个小奴婢,负责给王妃熨烫礼服。”
宋北渝“我听说王妃的礼服被烫坏了,不会是你弄的吧?”
她也是今早才得的消息,祭典的礼服损坏。她也按照律例惩罚了所负责的宫女,难道就是她?
晏恣“才不是!今天负责熨烫的衣服的分明就是云香,她自己烫坏了衣服,便拿我做挡箭牌,替她背黑锅!”
宋北渝美眸敛起,支着下颚的素指挑了挑耳坠上的玉饰。
宋北渝“竟有此事?”
晏恣“可不是,她们仗着我资历浅,又是罪臣之后,经常欺负我,我都,我都……”

女孩说着,眼神暗淡下来,所受的屈辱与痛苦仿佛又临于心头,再次痛哭起来。
晏恣“仗着比我老,就甩脸子给我!到处作威作福,也就看王妃宽和不管事。在中宫殿耍威风,有本事出去,看我怎么收拾她!”


季如许明天还有一个小可爱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