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宋北渝刚起身边伯贤便来了,说要带她出去玩。
没办法,她跟着边伯贤去了北宫一处僻静的宫室。
大抵是废弃了太多年,青瓦高轩的宫殿甚是残败,唯独庭前的一片枫林,灿红灿红的,美极了。

看着火红的一片,宋北渝不禁感叹道。
宋北渝“这里的枫林比炤令苑里的还美。”
炤令苑是皇家御园,专门用来栽种枫树的。
秋天时,成百上千株的红枫火红茂盛,地间会落满了厚厚的枫叶,如同踩在其中一股不可思议的软绵上。可这儿的枫林简直比炤令苑的还美上数十倍。
宋北渝“银是怎么寻到这般美的地方的?”
在私底下她还是习惯唤他,银。
边伯贤拉着宋北渝慢慢到了枫林中,一阵稀窸窸窣窣的响动中,带着她坐在了石凳上。
王银(边伯贤)“很久以前了。虽然母亲那时已封了昭仪,可因为出身低微,无人看得起我们。”
王银(边伯贤)“看不起我们,自然就不会看管我们。幼时,我与阿姐误入此地,才知红枫亦能美如此,往后秋节闲暇时便偶尔来走走,别有韵味。”
宋北渝坐于石凳上,把玩着捡来的枫叶,抬眸看着微微含笑的边伯贤。清贵的俊颜如染暖光般,点点柔和,惑的她心都跳漏了一拍。
宋北渝“其实银还是很好看的,如果多笑笑的话。”

她将枫叶放在了边伯贤的头上,他也由着她胡闹,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温然道。
王银(边伯贤)“北渝也好看。”
这是她来云景,第一次,她叫她“北渝”,而不是“王妃”。

宋北渝笑得开心,丝毫没有发现边伯贤渐渐暗淡下的眼睛,与笑容中隐匿的落寞与孤单。

微风吹来,扬起了一地的红枫叶,带着淡淡的花香。阳光毫不吝啬的洒下来,热烈地照在两人身上。
他和她仿佛就在一起,又仿佛隔得很远,很远……
……
……
又过了几天,宋北渝和边伯贤的关系更亲密了。关系好到边伯贤在立政殿批阅奏章,宋北渝可以在一边睡觉!
宋北渝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宋北渝“唔……我怎么又睡着了?”
她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不会身体出问题了吧?!
王银(边伯贤)“我快改完了,待会儿我们去吃冷玉元荔子吧?”
宋北渝“嗯嗯!”
沉稳的步伐透着匆忙,腰间的佩剑膈着玉石清响,怀中酣睡的人,立刻有了转醒的迹象,边伯贤不禁皱眉,冷冷的望向跪在低下的人。
万能龙套“大王,关于陆绎。”
边伯贤眸色一暗,打开日月纹底的锦盒,才看了一眼,原本还温润如玉的脸上便是一阵冷笑。
王银(边伯贤)“进行的可真够快的。”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宋北渝一眼。
宋北渝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但在听到“陆绎”二字就彻底清醒了。
宋北渝“什么东西?”
乌黑的秀目轻动,宋北渝顺着边伯贤的手拿过了信纸,他也不曾阻止,任由她去看。
陆绎,他……要成亲了。
娶的是吏部尚书吴鹏的第五女吴嫣然。
宋北渝“不过一月,你就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啦……”
陆绎也已于三天前承袭了父亲陆廷的官职。
宋北渝心绪顿乱,脸色却愈加平静。
边伯贤乜了一眼怔怔失神的宋北渝。知道她现在想着陆绎,玉色的长指摩挲在她的脸颊上,冷声道。
王银(边伯贤)“别着急,虽然我们不能亲自到场祝福,但那份心,未少。”
宋北渝面不改色,目泽微深,扬手扔到着雪炭的火盆当中,片刻就腾起滚浓的白烟。随即从他怀中轻轻起身,准备离去。

一滴泪滑下眼眶,边伯贤却感觉像是一把利刃在刺着他的心。
刚踏出几步,宋北渝便被边伯贤箍着腰给拽了回去。当着侍监的面,他也不忌讳,狠狠的在她唇间碾转。
王银(边伯贤)“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念着他,想着他,为他流泪,你将我置于何地!”
尽管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可她却从来都没相信过他,更算不上爱。
可悲的是,踩着天下人,掌控生杀的他,早已沦陷的不成样子,深溺在她的怀抱。
这叫他如何甘心……
不等她放声大叫,他的唇就重重压了上来,带着掠夺一切的霸道,狂妄发狠的吸吮着她的嘴。
带着几分轻咬,凸起的喉结微动,顷刻就吸干了她口中的阵阵湿滑,大舌依旧不依不饶地在干燥的唇舌中蛮狠搅弄,疼的她眼泪直流。
她起初还能抵在他的肩头推搡拍打,随着霸吻愈发激烈,渐渐的也失了力气,到最后更是软软的滑下,不再动弹。
窒息的吻终于结束了,宋北渝急促的吞了几口气,煞白的脸儿才恢复了几分红晕。
迷茫的看着不一样的边伯贤,他棕色寒瞳中竟充满了愤怒和落寞,这让她惊愕。
王银(边伯贤)“你爱我吗?”
他突然这样问道。
宋北渝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会从边伯贤的口中,听见“爱”这个字眼,强大无情如他,也需要这么虚无缥缈的确定?
那么,她爱他吗?
久久的沉默,似乎是给了一个沉重的回答。
他的双手就撑在她的脸侧,两人面对面咫尺相近,却已远是天涯。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棕瞳里浸满了悲凉。

王银(边伯贤)“你有爱过我吗?有吗?”
她现在头晕的厉害,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他似乎忘记了,嫁来云景本不是她的意愿。
可她心里清楚,他除了不顾她意愿强要了她,几乎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可以说,恨不得将心掏给她,可是……

宋北渝“可是,我先遇到的是他啊……”
王银(边伯贤)“你……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他愤怒也挫败,偏偏爱上了她,她和他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边伯贤不欲与她争吵,叫了宫娥过来,送她回中宫殿。
待人走远了,他看向静静垂首跪在地上的侍监,神色阴郁不已,大掌一挥,便将矮榻上的凭几掀翻在地。
王银(边伯贤)“不管怎样,赢的人都会只是我。”

季如许吃了那么多糖,也该来点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