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北渝虽被封为王妃,掌六宫事。但边伯贤不是重欲之人,这偌大的后宫除了先帝遗孀,也就她一个人而已。
加之这次彻底与他撕开脸皮,宋北渝干脆带人搬离了中宫殿,迁去了永宁殿,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胜在安静。
边伯贤也没有过问,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这天倒来了个人。
宋北渝正坐在床边给肚子里的孩子绣肚兜,只是这绣工嘛还未成至境。
而本人还振振有词。废话,你见哪个经历不拿刀扛剑,而是一根绣花针?
正抓狂呢,一只纤纤素手伸过来拿走了饱受她摧残的肚兜,柔声道。
???“我来吧。”
宋北渝没好气儿的问。
宋北渝“不是……你谁啊?”

这女人上下打量一眼就知道不简单。
她虽身着朴素的衣裙,但眉目间却透露着自信的神采,而且言谈举止皆显着优雅尊贵。
嗯……肯定来头不小!

果然,晏恣端着时新瓜果进门,一看到女人便立刻跪在了地上。
晏恣“拜见长公主,长公主长乐无极!”

女人微微颔首。
德顺“不必多礼。”
原来,这女人就是先帝的七公主,边伯贤的胞姐,和嘉长公主边德顺。
这时,晏恣伸手拉拉宋北渝的衣角,低声道。
晏恣“王妃你该向长公主行礼,她是您的大姑。”
德顺摆摆手。
德顺“不必了,王妃身怀有孕,还是好生休息为妙。再说我也要走了。”
德顺递给她肚兜。
德顺“对了,如果不会刺绣那就不要勉强,明天我来教你。”
随即起身离开。
望着德顺远去的背影,宋北渝恨恨地说道。
宋北渝“果然是一奶同胞,都是这么的惹人嫌!”
非要提醒她有多烂吗?!
但不可否认,这女人的绣工还是非常不错的。原本面目狰狞的小老虎经她手改造,瞬间变成了可爱又不失威严的虎崽崽。
就这样,宋北渝认识了除袁今夏之外,她此生的第二个知己。
……
……
第二天,德顺如约而至。开始手把手教她刺绣。如此半月下来,宋北渝的绣工竟也飞速进步,绣出的东西也能看了。
渐渐的,宋北渝也开始跟她交心。坐在一起一聊就能聊一整天,她跟德顺说了很多,甚至有些她对袁今夏都没有说。
一天,德顺正打理着丝线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德顺“你就真的对阿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宋北渝目光凝滞了一下,留下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宋北渝“……或许有吧。”
德顺听了却笑了。

德顺“你知道吗,其实在你与阿弟第一次拜见母后时,我就知道,你不爱他。”
德顺“因为你看他的眼神毫无波澜。说白了,跟看一个死人根本没有区别。”
她半笑的说,宋北渝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哽咽地说道。
宋北渝“在与他分开之后,我曾这样告诉过自己。假如有一个人,他不在乎我的过去,就算知道我做了那样的事,也能把我当成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看待,我就该知足。”
宋北渝“我曾以为边伯贤就是那个人,他从没有嫌弃过我。哪怕现在外头流言四起,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放弃我。”
说着,她顿了一下,瞳孔里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很浅,却似乎难以自拔,泪光瞬间颤动不止,有种近乎痛楚的恍惚。

宋北渝“打雷那晚,他冒雨折回,抱着我睡。我来云景之后几乎天天做噩梦。可我那晚睡得很好,连梦都没有做。可是德顺……”
宋北渝终于泣不成声,声泪俱下地说道。
宋北渝“在晨光中醒来,我看着他那张脸,忽然觉得好难过,眼泪不住的流。因为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不是我爱了近十年的面孔……”
宋北渝“那一瞬间我感觉心好痛,好像出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缺口,永远也填不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逃避、离开……”
德顺沉默了,眼泪跟宋北渝一样,止不住的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她,还是哭自己。

她们真的太像……
与此同时,躲在隔间暗窥的边伯贤也哭得厉害。为了不发出声音,只能狠狠咬住自己的手。
她们交谈时,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曾经如一汪清泉般澄澈的双眸只剩无尽的绝望与怨忧。再无当年一见便被填满的惊艳感。

不知怎的,他看得心口一痛,就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块肉一样……
痛彻心扉。
是他亲手逼死了那个如小鹿般灵动美好的宋北渝吗?
王银(边伯贤)“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吗……”
或许,那件事他真的做错了。
长长的叹息,无尽的悔恨。


季如许wuli德顺也是个可怜宝宝,她以前的故事,正文会一笔带过,她的前世今生我会作为番外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