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一个茶杯从我耳边擦过，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头一身，耳后和脖颈间都是火辣辣的疼。
没等起身，顾南君便起身掐着我的脖子。
顾南君“那日入宫参宴我都听到了，你和南衣以前……我现在都怀疑孩子是不是我的！”
德顺“混蛋！”
我挣脱束缚，伸出手往他脸上招呼，他抓住我的手，紧紧捏着我的手骨。
顾南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
真是疯了，我声泪俱下的质问他。
德顺“南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为了你所谓的‘尊严’，连至亲都能下死手，你还是人吗？！”
顾南君“南衣南衣，夫人叫得好生亲切啊。我不是人，那你们两个呢?”
顾南君“婚前我既往不咎，那婚后呢？你能保证你嫁给我之后便断了对念头，他也没有对你动过邪念?”
德顺“我与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清清白白！”
顾南君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即将饿死的人面前摆着盘肉，他就算已经吃得发撑，也会吃下去。
他噗笑道。
顾南君“清清白白?！”
顾南君“这话说的你自己不觉得亏心吗？”
德顺“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欲与他争辩，麻木的撑起身子，扶着墙壁从门口走出。
……
……
得知发生的一切，青羽赶来为我上药。
青羽“公主，你这是何苦？既然现在二少爷已经死了，你何不跟南君好好过日子，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德顺“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我明白我想要的，我必须得逃出去。”
我抓住她的手，殷切道。
德顺“青羽，难道你愿意在这里困一辈子吗？”
青羽抽出手，转过头。
青羽“没什么困不困的，过这样的日子不好吗？不用每天活得提心吊胆，卑躬屈膝。”
德顺“青羽……”
我怔怔地望着青羽，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青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就当没见过、没听过你，我先走了。”
我没追上去，因为我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善意与帮助。
……
支开下人，我来到西暖阁。看着襁褓中粉嘟嘟的婴儿，我内心难免有一丝触动。
这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哪有娘不爱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慢慢将手伸向他细小嫩软的脖颈。我的手指渐渐收紧，婴儿也开始哭闹，听着哭声我的心也如刀绞一般。
德顺“娘亲也是没办法了，别怪娘，别怪娘……”
婴儿不再哭闹，我探了探他的鼻息。终于，我泪如雨下，瘫坐在摇篮旁。
德顺“对不起，对不起……”
双腿好像灌了铅一般，我艰难走出西暖阁。
听闻唐朝的武则天为了拉王皇后下台，亲手掐死了襁褓中的女婴嫁祸王皇后。后来，她成功登上皇后之位，也为以后成为皇帝打下基础。
德顺“没想到今日我也做了回武则天。”
可我想要的不是拉“王皇后”下位，而是捣毁整个“关陇门阀”。
他们既毁了我的一生，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
我踉跄走回院子，一进门便跌倒在地上，侍女扶着我回了屋子。
我枯坐在门前，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西暖阁传出的哭声和尖叫声，我竟觉得莫名心安。
尽管早已知晓结局，但等侍女赶来报信，我仍泣下沾襟。
……
半月后，顾南君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赶来我院子。
他直接掀翻了桌子，质问我。
顾南君“最毒不过妇人心，这话果然不错。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
我豪不畏惧，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德顺“顾南君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顾南君“贱人，看我不怎么收拾你！”
顾南君拍拍手掌，身后跟着的家丁便靠近了我，准备动手。
德顺“收拾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啦。”
说罢，我“砰”的将茶杯扔到地上掷碎，家丁便将矛头指向了顾南君。
德顺“你天天纵情声色，还未接到消息啊，连下人的消息都比你灵通。”
德顺“父皇驾崩，阿弟继位。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可以任你拿捏的软柿子！”
我随手抄起匣子朝他咋去，大喝道。
德顺“来人，将这不忠不义之徒带下去！”
顾南君“边德顺，你这毒妇！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直到顾南君的身影消失，他凄厉尖锐的喊叫声扔隐约传来。
德顺“废物一个。”
我嘴角微微勾起，这个白痴恐怕还不知道，整个顾府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季如许大概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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