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霜，来，过来，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林渊说着，便招呼坐在一边的懒人躺椅上的念霜来自己旁边。
“啊？你们找我啊？没看到我在吃东西吗？没眼色。”懒懒地翻了个身，念霜便拍了拍身上掉落的饼干屑，随即便站了起来。
“怎么了？叫我干什么？”念霜说着，便坐到了林渊的身边。
“看看这个。”林渊说着，便把手中的资料推给了念霜。
“不要，我才不看呢，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过了，这也是看薇老师面子上，你还要我做什么？
怎么？你真以为我是甘心为你做事的吗？”念霜说着，便看了看一边的林渊。
“可你做得确实不错，能沉下心来按兵不动，还查出了这么多关于沐沐那边的事，确实成长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你确实想了许多呢！”林渊说着，便轻轻摸了摸念霜的头。
“我只是不想跟哥哥一样，明明所做的都是为了别人，可是到头来反而被别人说心术不正…
我也不想再信错人了…”
“你让我查的事，我都已经弄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我现在要去陪哥哥。”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念霜只是低低说了这样几句话，便默默地起了身。
“这是我的能力极限，沐沐要怎么处理，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我…也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集。毕竟，她是我的敌人，这点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念霜说罢，便直接离开了。
“这孩子，真的被伤了心了？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竟连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看着念霜这般模样，林渊不由得有些感慨，本来给念霜这个便宜行事的调查权，是为了让她能更有效地保护她自己的，没想到…竟真的让她查出来了不少事。
“这个阿特，也太偏听偏信了，本来是他的家务事，现在倒好，得让我出面处理了，关键是查出这个东西的是他的侄女，宁愿信我，都不信他，看他在孩子心里现在是个什么形象。”林渊说着，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
“一个人待着，倒是没那么烦闷了。”小智捂着心口，轻轻地说了这样一句，虽然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有了些猜测，不过，如果真的是蛊，那他不应该连一点察觉都没有的。
“罢了，只要能保持一个人的状态，总有办法的。”这座坐落在云顶小镇的院子是他的私产，平时，就是他也不常来这里，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倒是很适合让他现在静心修炼呢！
“静水流深，云淡卷疏，这时候是比较适合…”小智刚想说什么，突感心口一阵剧痛，随即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天黑，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自己房中的一盏微光，但…
“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明明记得…”心脏处的隐痛还在蚕食着小智的体力，让他没办法去深究这个异常，也直到这时候，小智才终于确定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谁给我下了蛊？可一般的蛊虫根本就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智说着，便要下床，却被随后进门的慢羊羊出声制止了。
“小凌月，你现在可不能乱动。”慢羊羊说着，便过去扶住了小智。
“慢爷爷？您…”小智刚想问慢羊羊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却被对方直接打断了。
“你现在情况特殊，身边怎能不配人陪着呢？知不知道今天下午那一刻有多凶险？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的性命就悬了。”慢羊羊说着，便见小智默默地垂了眸。
“嗯，您教训的是，是小凌月疏忽了，让您费心了。
我，会从家族那边抽人过来照顾我的，只是…能直噬心脉的蛊虫，我实在想不出来，还请慢爷爷能给小凌月明示，我也好对症下药。”带着十分的客气与疏离，小智轻轻说了这样一句，便等着慢羊羊的回答了。
“小凌月…
有些事，你知道也不会对现实有什么助力，现在有慢爷爷在，你不会有事的，所以就别问了。”似是知道这个答案对小智的伤害更大，慢羊羊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了这样一句。
“可，蛊虫不除，即便我这一次因为慢爷爷的帮助侥幸捡回一条命，还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
慢爷爷，您是不可能跟我一辈子的，毕竟您还有喜羊羊要照顾，不是吗？
跟我说实话吧，因为就算是死，我也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死的。”小智轻声将话说到这儿，便听到慢羊羊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知心蛊，现在已经在你的体内趋于成熟了，成长得有些快，所以对你的影响很大，你现在真的不宜劳心，也不宜过于忧心，不然就会…”
“嗯，知道，会大幅度地激发知心蛊的特性，我…也会逐渐变成分不清自己心声和别人心绪的疯子。
慢爷爷，我…
您不用可怜我，我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我命中有此一劫，这也是没办法的。”小智说着，便轻轻地推开了慢羊羊。
“您走吧，我知道了，如果是知心蛊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应该想想怎么交代后事了。”很平静，就好像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没什么意见一样。
“小凌月…
你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你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用乱想，既然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我就会负责到底，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够了！慢爷爷，我…
您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您！您在这儿，我只会觉得更难受，一看到您，我就觉得自己多年努力都打了水漂，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别再刺激我了。”在慢羊羊话说一半之时，小智便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便红着眼圈大声说了这样一句。
“呃！疼…”在情绪激动地说完这番话以后，小智便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是却不如他此刻内心的悲痛让他痛苦。
“小凌月，我…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想这么伤害你的。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小智有这么真实的情绪反应，也让慢羊羊从心底里明白了因果所做的事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来说，究竟是毁了他怎样的心气与梦，不由得他对小智就更愧疚了。
“好，我走，小凌月，你别激动，现在你的情况不能激动的。
我这就走，不再刺激你了。”慢羊羊说着，便慢慢放开了小智。
“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那只蛊虫，我一定…
唉，罢了。我懂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小凌月，经过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想看见慢爷爷？
我们…
其实，爷爷还是很喜欢你的。跟喜羊羊一样，你也是我看着成长的，虽然很多时候我们两个不见面，但也算是患难与共的，爷爷是看着你一步一步从幼稚到成熟稳重的，可以说，你也是爷爷心中看重的好孩子，你真的觉得爷爷舍得狠下心害你失去最大的力量倚仗吗？
你真的觉得是爷爷让因果序列这样做的吗？”慢羊羊问这些话时声音中明显是带着颤抖的，小智也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所以他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
“小凌月，你好好想想吧，爷爷知道你心里委屈极了，也接受不了我是监督因果序列的永生者的事，可能在你的心里，既然我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就该…保护好你。
但…爷爷也有自己的难处，小凌月…很多事，就是爷爷也不能去做的，不然，不会这么多年，这12象限连一丝永生者的消息都没有了。但爷爷会在自己能活动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保护好你，希望你能原谅爷爷这一次。”慢羊羊说着，便默默离开了。
“慢…”望着桌子上还在冒热气的药碗，小智的内心复杂极了，因为清楚慢羊羊的为人，也知道他不会故意做为难自己的事，所以才更无法让自己怨他，可…在每次面对慢羊羊的靠近时，小智又不由自主地想要瑟缩起来，不让慢羊羊靠近自己，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之就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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