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舍——
三人相对而坐,当然暂未暴露身份的江笙充其量只是陆绎的好友,自然也不会和严世蕃有多热络,也就自然坐在他二人的后方,陆绎的右后方,不过这正合她的意。
严世蕃“据说,陆经历酒量惊人,今日你我,定要好好地痛饮一番!”
严世蕃“来!”
陆绎谨慎地迎合他,在不知道严世蕃的意图时,保持沉默是最佳选择。
不过严世蕃这明里暗里的打压,用曹昆的案子、用皇上来给陆绎施压,给他找不痛快也是没谁了。
呵,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倒也挺符合他的身份。
江笙这么想着,忍不住翻了白眼。
前方的陆绎仿佛能听到江笙心里的小九九,不动声色地朝后方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无奈和警告。
江笙却没停下她的小动作,看见陆绎回头,悄悄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小声嘟囔着。
江笙(宋挽歌)“喂陆绎,咱们真要在这听曲啊…”
江笙(宋挽歌)“要不你在这待着,我拿着画像抓人去?”
陆绎微怔了一下,耳边呼出的热气和不经意划过他的脸颊的发丝,让陆绎有些不自然,耳根微红,自然也没注意江笙说了什么。
陆绎回过神想发问时,江笙却已经退了回去,陆绎看了眼旁边,没有多说。
帘子后方,一佳人出现,想必就是潇湘阁的头牌红豆姑娘了,香粉拂面,淡扫蛾眉,红唇朱启,粉纱遮面,还真是美得倾国倾城。
对面的袁今夏盛装打扮出来后,严世蕃见到她不由揶揄道:
严世蕃“红豆姑娘今日这身扮相,倒是十分别致啊。”
袁今夏听了慌了一下,难道露馅了?!她为了拿到陆绎身上的画像,可是使出了她的十八般武艺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江笙。
而一直看着她的江笙,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但也只是感到疑惑。
也是,袁今夏平日就是吊儿郎当的假小子样,还从来没有看过她温柔明艳的一面,连江笙这个从小相识的人都没有发现。
但袁今夏随后又马上镇定下来,径直跪到琴边开始抚琴。
而陆绎只一心办案,无关风月,静静喝酒,头都懒得抬,但随着琴声响起,声曲清越悠扬,一下就勾动了他的心弦。
桃夭?!是娘亲弹奏过的那曲《桃夭》!
《桃夭》几乎失传,天下会者没有几人,为何这人知晓,她又是谁?
陆绎死死盯着袁今夏,愈来愈深的瞳孔,满是疑问。
旁边的小阁老看他这样,嘲讽地摇了摇头,心下暗想:‘说什么陆府家教甚严,也不过如此’。
江笙(宋挽歌)“这是,桃夭?!”
江笙没有留意到陆绎的不对,她听到这曲子后,不由的惊呼了出来,难道?!
陆绎听到江笙的话,猛的转过头看向她,满脸惊异,为什么江笙会知道?!
江笙慢半拍的捂住了嘴,看着陆绎惊讶的脸,不知所措,她这是说错了什么吗,还是他发现那是今夏了?
陆绎没有说话,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慢慢转过头去,静静的听袁今夏弹完。
曲毕,严世蕃意味深长地问了陆绎。
严世蕃“陆经历,你觉得红豆姑娘今日谈的如何啊。”
陆绎“这首曲子,在下倒是挺喜欢的。”
严世蕃闻言,爽快起身。
严世蕃“是吗,那好,这箜篌今日便赠与陆公子!”
严世蕃“红豆姑娘一会儿一定要与陆公子好好地切磋切磋,交流交流!”
严世蕃“严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江公子继续留在这也不合适,就与严某一道走吧!”
江笙(宋挽歌)“哎?!”
江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反驳,严世蕃强便作势要强拉着她走,她飞快的闪到陆绎的身边,向严世蕃作揖。
江笙(宋挽歌)“承蒙严大人关照,在下还有几句话要与陆公子说,就请严大人先行一步吧。”
严世蕃“哦?那好,江公子可要好好教教陆经历啊!哈哈哈”
严世蕃没在理会他们,笑着走了出去。
陆绎“说吧。”
江笙(宋挽歌)“?说什么?”
陆绎“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江笙(宋挽歌)“我那不是搪塞严世蕃的吗,我可不想和他走…”
陆绎“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首曲子的?”
江笙(宋挽歌)“桃夭?”
陆绎“嗯。”
江笙(宋挽歌)“那是因为…”
江笙话还没有说完,陆绎突然的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直直撞入了他的怀中!
哎哟!她的鼻子啊!
江笙(宋挽歌)“你干嘛!!”
“砰——!”
旁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江笙奇怪的看了过去,却发现袁今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口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我的腰啊!’。
江笙(宋挽歌)“……”
陆绎轻咳了一声,松开了江笙,面无表情的对着慢吞吞爬起来的袁今夏发问,可以听出来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冷冽。
陆绎“你是谁?”
陆绎“你为何会弹桃夭?又为何攻击我们?”
陆绎“快说!”
袁今夏“潇湘阁琴女,红豆!”
江笙(宋挽歌)“等等!”
江笙(宋挽歌)“陆绎,你没事吧?”
说着的同时,袁今夏猛的对着陆绎撒了一把迷药粉,江笙急忙拉过他,让他免遭了‘毒手’。
江笙可是知道这迷药的厉害的,毕竟她是东西的创作者,这种迷药只要吸入一点,便会头昏眼花,全身无力,而且持续一个时辰,她就勉为其难帮他一把好了。
而袁今夏趁着陆绎没来得及反应,扯过旁边的江笙就跑了,一点没给江笙反应的时间。
不对啊,她是一个物件吗,怎么总是将她扯来扯去的,就算要拉能不能先通知一声啊,她消受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