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陌阡醒来,发现独孤殇早已穿着好行装,笑眯眯地等她醒来。她一愣,慌忙查看自己衣着是否整齐,独孤殇将她一把扶起,
“放心,我是正人君子,说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快梳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不然母后该等急了。”
这是柳陌阡才想起要去给皇后敬茶,她急忙唤来宫女来为她打扮。
一炷香后。
柳陌阡走出府门,走到独孤殇前,他再次被眼前的这个女子美艳到了: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
“怎么,不好看吗?”柳陌阡见独孤殇直直地盯着自己,有些不满。
“怎么会,我的阡儿最美了!”独孤殇缓过神来,尬笑着。
“那走吧。”
“好,我都听阡儿的。”
“马屁精!”
一路的吵吵闹闹后,总算到达了坤宁宫,两人难得默契地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踏入宫殿。
“我这母后心思紧密,城府颇深。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好地演一出戏。”
“那是自然。”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挽着对方,周边的小宫女可谓是酸到了极致。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柳陌阡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参见母后。”
“参见皇后娘娘。”
殿中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袭火红色衣服、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蝴蝶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一双犀利的娇媚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阡儿啊,都是一家人了。就别叫的那么见外了,你叫我母后便好。”华烟卿慈祥的笑着,“快起来吧。你们带是挺相爱。”说完满意的看看两人。柳陌阡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独孤殇连忙圆场,
“母后,我和阡儿本便是两情相悦,何况夫妻就应亲密无间,母后,可不要让人家害羞了。”
“殇儿说的是,是母后唐突了,来来来,快坐下,你们应该还未用早膳吧,母后这有些桂花糕,快来尝尝吧!”
柳陌阡将一小块桂花糕放入口中,浓郁的桂花香气已经“花香袭人”,细细咀嚼,滑软油润、软糯甘饴,又甜而不腻,清香可口.米香、油香包裹着桂花香,重重美味又层层分明,甜中回味着咸,香糯里伴随着丝丝的凉。
“如何?好吃吧?”华烟卿满怀希望的问道。
“好吃,好吃!”柳陌阡完全沉醉在桂花糕的美味中了。
“好吃便好,配上这碗冰镇酸梅汤味道会更上一层楼!”
“是吗?那我赶快尝尝!”
独孤殇看着她们欢声笑语的样子不禁疑惑:母亲不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吗?怎么现在与阡儿聊得如此欢?
一个时辰后。
“哎呀,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殇儿啊,你看挽歌从小便喜欢你。这么久了,你就娶她为正妃吧。阡儿啊,你也算大家闺秀,不如就委屈一下,当个侧妃,如何?”
“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独孤殇的脸变得有些阴沉,“此生,我只娶阡儿一人。”
“殇儿啊,不是母后说,此时是皇位争夺热火朝天的时候,光是一个将军之女还不够,丞相之女才是重中之重啊。”华烟卿语重心长地教导着独孤殇。
柳陌阡听着华烟卿的一番话语,在心里讥笑华烟卿,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将独孤殇和凌挽歌凑成一对,把自己踢出局外嘛。既然如此,直接说就完事了,说了这么多废话不累吗?
独孤殇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母后,强扭的瓜不甜,您知道儿臣不喜欢她。”
“我知道,但是谁知道你与她会不会婚后生情呢?”华烟卿似乎耐不下性子了,将犀利的眼神转向了柳陌阡,
“柳陌阡,别以为你是柳将军之女,你就配得上我儿了!我的儿媳只能是挽歌,能让你嫁进王府就不错了,其他的你就别妄想了!
独孤殇刚想反驳,却被柳陌阡抢先一步。柳陌阡从容不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皇后娘娘,既然我已嫁入王府,就已是王爷的人了。王爷的人应该不属于您管吧,要教育也是独孤殇自己教育。何况我是将军之女,手握兵权的人可是皇上都要忌惮三分,而您却公然挑衅,莫不是不怕万千将士的怒火和皇上的怪罪?再说,这是皇上赐婚,您可是反对皇上的决定?”
“胡说!”皇后被气得脸都发青了,独孤殇赞赏地看了柳陌阡一眼,小丫头的口齿何时变得如此伶俐,自己却浑然不知。没想太多便牵着柳陌阡的玉手离去。
“母后,告辞。”
“可恶啊,殇哥哥明明是属于我的,你怎么可以抢走?柳陌阡,等着瞧!”一个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一个女人躲在宫墙后窥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凌挽歌从小一来便仰慕于独孤殇,长大后,这种仰慕之情自然而然便化为了男女之情。她不只一次向独孤殇求爱,但都被独孤殇拒绝。现在见独孤殇与另一个女人那么亲密,她怎么能甘心?
“柳陌阡,二王妃和殇哥哥都只能是我的,你就等着被我才在脚底下吧!”见独孤殇走远,凌挽歌这才缓缓走进坤宁宫。
“参见娘娘,咦?娘娘,您的脸色怎么如此差,莫不是被谁气着了?”凌挽歌故作吃惊,关心地询问华烟卿。
“还有谁,还不是你殇哥哥娶来的那个贱丫头,本宫还想着撮合撮合你和殇儿,结果都被她搅黄了。”华烟卿愤恨地咬着牙。
“娘娘,您也别这么说。毕竟我喜欢殇哥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或许是姐姐将我看做情敌了,所以心生怨恨罢了。”凌挽歌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华烟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凌挽歌的脑袋,
“唉,还是挽歌你乖巧,不像你殇哥哥……”
“没事的,如果殇哥哥和姐姐实在讨厌我的话……”
“挽歌,你就放心吧!本宫一定会让你成为殇儿明媒正娶的正妃。”
“真的吗?如此的话,挽歌感激不尽。”凌挽歌惊喜地问道。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本宫定当尽力,但你自己也要争取得到殇儿的一片真心。”
“是,娘娘。那挽歌先走啦!”凌挽歌眉笑眼开。
“好,多来玩啊!”华烟卿一脸不舍。
“嗯,挽歌一定常来。”
一踏出坤宁宫门槛,凌挽歌天真无邪的模样一眨眼便换了一副阴险无比的样子,
“呵,柳陌阡,有了皇后,我看你接下来如何安然无恙地在这宫中存换,即使是殇哥哥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