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柳陌阡坐在床榻上,玉指紧紧地握着床单,指关节有些泛青。她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更多的是不知所云的惊讶,朱唇被她咬得发白。
“究竟是谁颠倒黑白,来污蔑我…”柳陌阡一头雾水,这皇宫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华烟卿,一个是凌挽歌,但真的是她们吗?
她气得头疼,她懊恼地按了按太阳穴,不料皇后却将她叫了过去。
“二王妃,皇后娘娘宣您过去。”小丫鬟为自己的主子而忧心,此次一去,必定是祸不是福,现在二皇子又不在,谁来护主子的安全呢?
“好,我知道了。”柳陌阡端坐在铜镜前,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胭脂,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她在去往坤宁宫的路上,她备受瞩目,辱骂声,嘲讽声,她听的一清二楚,可她又能做什么呢?解释?这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狡辩罢了。
柳陌阡好不容易熬到了坤宁宫,来到正殿,华烟卿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
“参见皇后娘娘。”
柳陌阡向华烟卿行礼,华烟卿却闭着双目,下人们给她扇着风,瞥向柳陌阡的眼色带着戏谑之意,华烟卿刻意做出一副享受神情就是为了气柳陌阡。她也没有让柳陌阡直起身来,她就这样弯着腰,一动不动,腰酸背痛。低垂的双目蕴含了太多,屈辱,不甘,愤怒,交杂一起。可奈何她是皇后,自己不能动她分毫。
“柳陌阡,你害死了瀛国的公主,真是罪不可恕!”华烟卿一启齿就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及柳陌阡的颜面。
“回皇后娘娘,臣女从未做过任何背弃道德之事,不知从何而来害死一说。”
“哦?从未做过。柳陌阡,你可真是不知羞耻。不仅勾引我儿,陷害挽歌,杀害筠怡,到头来还死不承认,亏你还保有二王妃这一名号。”
“皇后娘娘,您未免也太会颠倒是非了。第一,这是皇上赐婚,我并未勾引独孤殇;第二,当时独孤殇也说了此事绝不是我干的,您当时该罚的也罚了,今日有翻出旧账有意思吗?第三,筠怡之事纯粹因为独孤殇和我的成亲对她打击太大,如果说是我害死了她,那么独孤殇算不算是帮凶?皇上算不算是背后主谋?”
柳陌阡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打了华烟卿的脸,华烟卿恼羞成怒,一拍桌,茶水都被震翻了:“放肆!你不但以下犯上,还污蔑皇上,罪该万死!来人!把这个贱女人拖下去,五十大板伺候!”
侍卫要将柳陌阡拉下去,柳陌阡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挣脱过侍卫呢?就在华烟卿自鸣得意,柳陌阡孤立无助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独孤亦熙笑里藏刀地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今日怎么生了这么大火气?”
是这个女人,贵妃生的杂种。华烟卿看着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的女子,独孤亦熙虽为女子,但她的才能和实力却远超于独孤殇,华烟卿还庆幸独孤亦熙是个女的,不然,独孤殇太子之位不保啊。
见华烟卿沉默,独孤亦熙也没说什么,她将柳陌阡扶好,此刻,柳陌阡身体有些发麻,以至于她有些力不从心。
“皇后娘娘,这皇宫的谣言可不能乱信啊。想当年传闻二弟不是父皇的亲儿子一事,可是在皇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到最后,父皇龙怒,将传事者找出来,各种酷刑折磨,您,可是忘了?”独孤亦熙特地加重了几个字音,还用可怜的目光看向华烟卿,这目光和当年众人看向那个传事者的目光没有差别。
华烟卿知道独孤亦熙的意思,有些难堪,她自知没独孤亦熙伶牙俐齿,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看,她只能让柳陌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