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宫离殇神色恍惚，他仍然记得，在得知萧玥就是预言中异物时的震惊。
他选择了隐瞒，以为只要自己假装不知道萧玥是异物，杀神就不会找上门。
而今日，他知道已经隐瞒不了了。
杀神于他，有教养之恩，但萧玥于他，是此生挚爱，他注定不会实现承诺。
宫离殇站起来，弯下腰，放低了姿态，“恕离殇无法实现承诺。”
“离殇，你一身本事来自于本尊，不遵守承诺，本尊随时可收回你的一切。”
“师父，玥儿无乱天下之心，且一心为百姓，为何一定要杀她？”
杀神冷笑一声，“就凭她来自异界，她的本事，都是中州大陆不该存在的，她是这片大陆的异数。”
“师父！”宫离殇打断道：“我知玥儿来自华夏大陆，有一身非凡本事，但她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她为何不能存在？”
“没伤天害理？”杀神笑了笑，挥手，一颗蓝色水晶球出现在手心。
画面里，是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陌生的穿着，女子露肩露腿，男子有的还光着膀子走在大街上。
用中州大陆的观念看，就是伤风败俗。
接着，他看到一张绝色的脸，又仙又邪，除了黑瞳，萧玥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这里，是华夏大陆。
宫离殇看到了一个黑袍人，似杀手组织老大，除了训练的残酷，黑袍人对萧玥极好。
他看到萧玥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看到无辜的人死前向她求饶，看到她的眼里只有冰冷，看到她视人命如草芥。
直到最后，看到她狂妄地跳下悬崖。
宫离殇的心里，满满的心疼，他每看萧玥杀一人，就疼一分。
“前世她是杀手，这是无可改变的宿命，这一世，她没再滥杀无辜。”
杀神冷笑，“她前世杀孽太重，今生虽未滥杀，也行过不少善举，但不足以洗清罪孽。而且，她有很多事没告诉过你吧？”
再挥手，便是中州大陆的事。
凤栖国、雪山、南祁国、风隐城……
他又一次看到风隐城以几千人敌数万人的场景，战胜后，红衣少年手执长剑出神，十大首领头戴惟帽恭立。
面对尸骸血海，少年手中残剑落地，突然摘下了面具，朝那些尸骸深深鞠躬，十大首领亦摘下惟帽做出同样动作。
宫离殇突然愣住，少年的侧脸似仙似邪，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枕边人，而那些首领中，亦有好几人他认识。
花有华、江流、云忆、百里千颜……
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没有搞明白的事他突然串联起来，十几年行走江湖，她并非默默无名，而是名声太大，以风隐城城主风华的身份，暗中成为江湖许多势力背后的主子，她手下十大首领，人人皆是江湖上各行业的魁首。
想当初，他还当风华与萧玥关系密切而吃醋。
宫离殇无奈失笑，风华每次出场都极为炫目夺人，他只见过一面就深深记住，而没有认出来，也多是“两人”气质极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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