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华锦几乎就是恍惚的状态,抱着她给肚中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衣物,眼泪就没停过,权当是个念想。
桑云见了,也是觉得华锦挺可怜的,“七姨太,您别太伤心了,这样会很伤身子的,您现在还在病中,闹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的,若是落下病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华锦这才注意到桑云的存在,才想起这几天醒来以后一直都没看见苏烟,“苏烟呢?苏烟去哪了?”
“七姨太……”
华锦看桑云支支吾吾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说啊!苏烟在哪?”
“是三爷处罚的,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华锦都快急死了。
“在七姨太您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三爷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责怪苏烟护主不周,罚苏烟去了浣衣房洗衣服。”桑云说到最后声音小的都听不见了。
“浣衣房?他凭什么随意处罚我的丫鬟?对了,那日在紫薇轩推我的人查到了吗?”
桑云顿了顿,说:“没有。三爷说此事不予追究了。”
“不予追究?”华锦的表情是惊讶的,更是痛心的,“平白无故,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又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华锦心里的闷气不打一处来,真想通通发泄出去,可是清醒着的最后一丝理智在清楚的告诉着她,这样做一点用也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华锦一直不歪不正的坐在沙发上,精神有些恍惚,沈大夫说是忧伤过度,心病还需心药医。
桑云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七姨太,该喝药了。”
华锦没有说话。
桑云以为是华锦没有听见,便又再说了一遍,“七姨太该喝药了。”
华锦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倒了吧,我不想喝。”
桑云很慌张,因为担心如果华锦不喝的话,三爷定会怪罪自己,她可担待不起,“七姨太,良药苦口利于病,您的病还没有痊愈,不喝药的话,恐怕身子会很难好全了。”
“………”华锦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
见华锦没有任何的回应,桑云更加着急了:“七姨太,求求您把药喝了吧,您若是不喝的话,三爷一定不会饶了桑云的。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吧。我娘还在家里生着病,等着我领工钱回去给她看病呢,七姨太,求求您大发慈悲……”
华锦素来都是耳根子软的人,看桑云在自己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她的心也有些软了,“罢了,罢了。你把药放下出去吧,我待会凉了自己喝。”
桑云站起来擦干眼泪,放下手里端着的汤药,正要转身出去,但是又停顿了一下,回头对华锦说:“七姨太,这药您得趁热喝,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华锦应着,大约是听见了,桑云的心也就放下了,正准备要出去,华锦却叫住了自己,“既然你母亲病重,那干嘛还要来这里为奴为婢伺候别人,又苦又累挣的钱还不多。”
“七姨太您不明白,像桑云这种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家里还没有背景的人,是找不到好工作的,也就只能干干粗活,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别人。”桑云说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