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顾勉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跪坐在地上,胸口被一把长剑贯穿,周遭是茂密的竹林,杀手不断在各个方位涌现出来。
风声簌簌,竹叶洒落满地,顾勉咬着牙将胸口的长剑拔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哪管的了那般疼痛,硬是使出全身气力,令长剑飞出几米开外,杀掉领头的几个黑衣人。
似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顾勉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眼见着剩下的杀手皆数向自己奔来,可他却无能为力。
冷不防的,右肩被一支飞箭射中,他的身体渐渐的向前方倒去。
眼见着杀手越来越多,似乎要将顾勉包围除之而后快之时,琴声突然在这寂静的竹林响起,剑光配合着皎洁的月光,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剑未沾染上半分血迹,已然入鞘,黑衣杀手团纷纷倒地,琴声骤停。
来人站在月色下,背着光,看不清模样,他一把将顾勉的身子扛上了肩头,隐入了月色。
绘隐山山腰处的一处宅子里。
“姥姥,我上山去采些药回来,您记得帮我照看一下大哥哥。”一位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随意扎着长发,背着竹篓,跟前厅的老妇人说着情况。
老妇人无奈摇了摇头,“夜儿啊,早该让你不要救红尘中的人,救了倒也罢了,偏偏还是你的命劫。”
非夜挠了挠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自家姥姥的话,径直往山上走去。
夕阳西沉,非夜背着一大篓草药下山来了,姥姥也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她回家,茶余饭后,非夜收拾好一切便上了二楼阁楼间。
一男子持剑候在榻边,闭目养神,片刻未动。
“辛苦阿良了,守了他这么久。”非夜轻笑。
见是非夜到了,唤做阿良的男子才挂上了一丝笑容。
只见榻上的顾勉赤裸着上半身,伤口处缠上了绷带,静静地昏睡在榻上,竟有种病态一般的迷人。
有一那么一瞬间,非夜是看呆了的,双目似是要掉下来一般。
一旁的阿良自是脸黑了半截,自家姑娘又是犯起了久违的花痴。
帮顾勉换完了药,已是入了夜,阿良借着烛光擦拭着手中剑,非夜在一旁调试着第二天该用的药物,而姥姥早已沉沉睡去。
手指微微跳动,顾勉眉头轻皱,似是急切的想要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目,便看见昏黄的烛影在摇晃,纤细的身影入了他的眼帘。
他想要坐起来,但似乎无济于事。
似是听到了响动,非夜放下手中的药材开门前来查看,正巧看到了顾勉欲起身的模样。
“你别起来,刚刚帮你换了药,得好好躺着恢复几天才行!”她火急火燎的跑了过去阻止了顾勉起身的举动。
“咳咳~!”似是刚刚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顾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放心,鲜少有人知道我这里。”非夜猜是眼前这个男子担心会有人找到他并斩草除根。
“谢谢你救了我。”顾勉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虚弱无力。
非夜摇头,“不知你为何会伤的如此之重,我从未下过山,不想理会红尘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在你伤好之前,切莫动武。”
顾勉听完非夜的一席话,这才好好的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脸上保留着世俗女子没有的纯真,话语中却又显得颇有几分的老道沉稳,让其不禁充满着好奇。
非夜测了会顾勉的脉象,终是深呼出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明日待你能下榻,我带你出去走走。”非夜笑着,转身离去。
翌日天光大亮,非夜手拿药瓶,前往阁楼给顾勉上药,却见姥姥正襟坐在榻边,神情亦是一脸的不善。
只见顾勉坐起身子,微微皱了皱眉,转而又释然。
见是非夜来了,姥姥才改为平常的慈眉善目,随后拂袖离去。
非夜虽心存疑惑,却并未当面说出口,看着非夜手里的药瓶,顾勉知道她是来给自己换药的,不知刚刚他与其姥姥的对话,她听进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