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猫。

是那种落魄的要死还想着咬人的小猫。

商榷再次见到许伞是在一个乌烟瘴气的深巷里，破裂的墙纸垂坠着的模样好似依附着生者的寄生虫要落不落。傍晚将死的太阳赤红的余晖沾染着死气落在许伞略长的发上，浇湿了一片。

商榷喜欢许伞总是不甘示弱桀骜的眼神，即使害怕得眼底眉梢都打着颤。周身却还是散发着野生食肉动物般独有的野性，大概要比发狠的小奶猫更有攻击性一些，但终究是一只会对主人摇尾乞怜、富有劣根性的猫。

“看来小少爷在这垃圾堆呆的很舒服呢。”

商榷嗓音混着沙砾般磨蹭着许伞的耳根，低哑的染着慵懒，一字一句都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狗东西！”

许伞压着嗓音咒骂道，他生的本就瘦、白皙的皮肤缠绕着猩红的疤痕，这恰好满足了商榷骨子里疯狂的破坏欲。许伞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抛却了平时矜贵高傲的模样，现在真像个跌入凡尘的污渍。

商榷皮鞋擦过土质的沙地走向许伞，欣赏着他妄图用自己猫挠般的眼神震慑对方的可爱模样。

商榷见许伞如此，眼底抑制不住的弥漫着瘆人的痴迷混杂着喉咙深处发出的喟叹，他此刻的模样大概是个亡命的赌徒。灵魂都泛着肮脏的臭水，埋葬着的是他自己。

他常年拿着手术刀的修长手指抚摸着许伞娇嫩的脸颊，许伞扭头张开嘴狠命咬住商榷的指尖，用牙齿厮磨、啃咬。商榷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被温热口腔包裹着的紧致触感，铁锈味的血气刺激着他的感官，疼痛也令他兴奋不已。他的指尖在颤栗，他的心脏也在颤动。

狭长的眼眸微眯，他手指一使力便把许伞的下巴卸了下来。后又攀上许伞的脖颈，十指清晰的感受着其下青筋暴起血流涌动的热烈。商榷紧盯着自己指尖的血蜿蜒在许伞白的晃眼的脖子上。

空洞的白与极致的红，劈碎了黑夜。

商榷五指并拢强迫着许伞仰着头，他看着他眼底狠厉的暗流以及眼角红艳抑制不住的湿润，就像一副极致纯善的糜烂画作。

不。并不是像。而是许伞本身就是一副滥调的画作。

许伞因下巴脱臼而不能并拢的嘴流下成串的津液，分明眼神都有些畏惧的晃动却是一分也不肯落下气势，商榷爱惨了他这幅易碎却又倔强的一面。

商榷低头凑近许伞，舔舐着他津液循过的轨迹最后衔着许伞的唇狠命咬下，直到血液在两人口腔里挣扎着流动交换。他才暗哑着开口，是濒临死亡时恶魔的低吟。

“乖一点。”

“小恶猫就该被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