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匍匐着身躯,暗无天日的囚笼磨灭了她眼中的芸芸星火。
瘦削的脸庞,凸出的颧骨与下颚骨其实似是沟壑纵横的山脉,线条顿挫突兀,但仍能从骨相看出她曾经也是个美人胚子。唐晓翼望着她,她癫狂震颤地再次拽住唐晓翼的裤角,满手的泥泞与血污不由分说地席卷开来,她参差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剐蹭着唐晓翼的脚踝。
见她没有攻击的趋势,唐晓翼俯下身,手中刀却仍未收起,束在身后,随时准备进攻。
宫翎望着那怪物,瞳孔不可察觉地骤然一缩,随后同唐晓翼一并俯下身双手扣住了他欲进攻的刀。唐晓翼疑惑地回过头,宫翎神态有些悲戚,却依旧对唐晓翼报之一笑,摇了摇头。
对于宫翎,他真的越来越摸不透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扇透明的门,他们望着彼此,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有钥匙遗失在了什么荒芜之地。
“好好看看她,晓翼。”宫翎在那怪物沙哑的低鸣声中缓缓开口。那声音被蒙上了层云雾,缥缈悲凉。
唐晓翼望着宫翎,思索着什么。
“或许你现在不理解,但请一定真诚地望着她。看看她的眼睛……”宫翎眼底闪过一抹淡漠的星影。
唐晓翼望着她暗淡的眸子,那眸子中汹涌的江河湖海震颤着,动荡着他颅脑内不为人知的涸土。
刀掉在了脚边,那双手臂鬼使神差地张开,唐晓翼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拥上了那纤瘦的怪物。唐晓翼愣住了,却没松开臂膀,任由血污与尘灰玷污病号服。她嶙峋得只剩皮骨的躯体颤抖着,似乎是心脏跳跃的频率与肾上腺素的功劳,有液体滴在唐晓翼的肩膀上,伴随着阵阵抽噎,也变得有了温度。宫翎望着这一幕,淡淡地笑着,眼角晶莹。
唐晓翼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是慰籍,亦或者是共鸣。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骼里的,比嵌在心脏中的更牢不可破。哪怕将所有记忆火化,将所有血肉腐蚀,也永不泯灭。他和宫翎的也一样。
爱被镌刻在骨骼深处,是传奇,是不朽。
“该走了晓翼。”宫翎望着他,又望向了那怪物深吸了口气。那怪物似乎也有不舍,但并没有再纠缠唐晓翼,不舍地含糊着不成调的言语,苍白的被血痕分割成好几半的嘴唇似乎竭力地扯出释怀的笑容。
“走吧。”唐晓翼最后回头,最后望了望那怪物,叹了口气。他不理解他们,更不理解他自己。
宫翎没有动弹,在唐晓翼走向旋转楼梯后,他缓缓地走到了怪物的身旁。
怪物和煦的目光望着宫翎,三三两两沉重湿漉漉的睫毛跟着抖动。
“娴姐姐,晓翼他现在很好。”宫翎温柔地望着她,缓缓道,“他有绝对的地位,有爱他的朋友,每天都很开心。”
怪物不住地点头,泪水呛满了下垂的眼眶。
“如您所见,现在归零系统的大部分领导权都回到我这里了,我和晓翼一定会找到老师留下的资料,没有人会再受归零的苦了。”
怪物声泪俱下,钝钝地扯下身前工服上的名扎,塞进宫翎的手中,宫翎将其紧紧攥住。
“所有的苦难都将在我们手上终结。”
宫翎缓缓抬起了手,怪物含着笑容,轻轻合上眼睛。怪物的身躯被马赛克一般的方格占据,像是一串代码,就这么在空气中被格式化地飞散了。
“娴姐姐,请您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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