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别关门儿啊

（117）别关门儿啊

　　“哎哎，别关门儿啊！”

　　霍耳差点迎面被门板撞扁鼻子，他跟着又敲门，敲门声在白房子的露天走廊里回响，隔壁开始有人在骂了。

　　“我们有话好说，你先把门开开吧。”

　　405的门缓缓开了，康莫在门板后面露出半张脸来，眼神冷淡漠然，霍耳准备说啥他都不在意，有着僵硬的不可言说的奇妙安详。

　　霍耳顿了顿，还是保持着笑容，拽过自己身后的那个弑梦者：“上次的情况我已经听他说了，只是后来一直没想好要怎么来，又遇上了梦灵的事，这不，现在才上门谢罪来了。”

　　康莫抬起手又要关门，霍耳赶紧伸手拦住。

　　“解梦人只能自己消耗自己的梦境，没办法消耗别人的，弑梦者却可以吞噬别人的力量，而你们好像也可以把别人的梦境当做能量。”霍耳和康莫在门板两侧角着力，“听说——你有一只红色的眼睛？”

　　霍耳的话音落定，康莫不动作了，他停顿了一下。虽然从开始他就不发一言，但是他的肢体表现出了沉默的状态。

　　“你的能力，是‘吞噬’吧？——最初的弑梦者。”霍耳慢慢缩回手，觉得事情可谈，“我们说不定能够谈谈，你们也不是解梦人的人，你们是自由职业者，对不对？”

　　康莫点了点头。

　　霍耳和同伴对视了一眼，扬起嘴角。

　　“那就好说——”

　　砰。

　　康莫把门关上了，里面传出上锁的声音。留下霍耳和兜帽站在原地发愣。

　　“这哪是水米不进，分明是不想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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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又一层的楼梯螺旋，电梯的眼睛在走廊尽头明灭。沙窦依然戴了假发，以防孩子家长的突击检查，走过来的路上也不会太显眼，她敲敲冰冷大理石包围的走廊尽头的那扇深红木色的门。

　　“谁呀？”

　　里面传出孩子的声音。沙窦都能想象的出阳阳踮着脚往猫眼里凑的模样了。

　　“阳阳，是我。”

　　“老师。”

　　门从里面打开的音效嘀哩了一下，阳阳的小脑袋就探了出来。一如往常的，沙窦在门口换下鞋子，背着书包。

　　“作业做了吧？一周前的。”

　　“做啦。”

　　“你姐姐在吗？”

　　“姐姐一会儿回来。”阳阳说道，“但是爷爷在家。”

“爷爷在家……”沙窦顿了顿，“那，我去跟你爷爷打个招呼吧，别家里来了客人，老人家却不知道。”说着，她往阳阳手指的书房走 。

　　“对了老师，留下来吃饭吧。”阳阳想起了什么。

　　“不啦，谢谢你，我挣的是上课的钱，不是——”

　　“留下来吃饭吧。”

　　还没等走到，书房的门就开了，老人如同震钟一样的声音传来。穿着衬衫和笔挺西裤的老人慢慢从书房里走出来，每一道皱纹都像刀刻上去的，让已经苍老的面庞还带着硬朗的轮廓，好像那副老人的外壳并不是他气势的真实表现，老人背着手，落上了门，看着沙窦。

　　女老师的瞳孔震了震，双手在腰间抓紧了书包背带。

　　身后家里的大门也咔哒一声，自己关上了。

　　“大……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