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父母给我一顿臭训,然后就把我关到了我的房间,以后不准我再出门,就怕我再偷着跑了。
这种待遇是我不曾想到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把我关禁闭,而我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呀,我的不理解,我反抗,用不吃饭来威协他们,可是没等我自己饿上一天,自己就受不了了。
我是一个嗜吃的家伙,怎么能忍受的了挨饿呢,这条路不行,我就大喊大叫,也没人理我。其实我哪能理解父母疼爱女儿的心情呢,直到我为人母时,才真正理解了做父母的一片苦心,这是后话了。
在关了我三天之后,门终于开了,我刚想跑出去,就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拦住了。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成威。
“你先不能出去。”他一派似乎很冷淡的样子,他这种样子把倒让我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爹娘并没有打算把你放出去,还是想关在家里,怕你到处乱跑。”他斜着一只眼睛说。
“可是我一个人被关的快疯了,你能不能帮我求情,放我出去。”我讨好地低声地说着,眼神之热切难以让人拒绝。
他看了我一会儿,“好吧,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如果不答应就算了。”
“什么条件你说吧!”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答案,我可再也不想呆在这如囚笼的房子里,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就是你和我回家,我保证不再关你,你自由地生活,像过去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但有一点,你不能逃跑,不辞而别。”
“好,我答应你。”我痛快地回答,再这样下去,我相信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在他那儿也不错,不用为吃穿上愁,一切都有人照应,不会像一个人的辛苦,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我答应了,但想到凌儿,有些别扭。“不过……”他对于我的痛快回答显得有些意外,同时也显现出快乐之色,但听到我的转折之后,又显得担忧之色。“怎么了?”
“我不想见到凌儿,你知道的,我有些不舒服的。”我扭捏地说着,好像做错事的是我一样。
他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嫁给了别人,离开了我们这个城了,而且她丈夫对她很好。”
“这都是你安排的?”
“嗯。你知道的,我对她没什么的,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对不起她,我好想和她合好。”我不想让他说下去,怕说出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那我怎么能再去他家呢,于是我打断他,“知道了,这样我就自然多了,你也别愣着,快去和父母说,我现在就要跟你走。”
他笑了,笑的很甜,“我知道你着急,但你一定得答应我,到了我那儿你不能走,你如果想走,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不会拦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烦地说,我就像小鸟困在笼子里,想马上展翅高飞。
“好,我现在去说。但你还得委屈一下,在这里等着。”他走出去,门也随着再一次被锁上,但我心里已经有些许踏实,希望他能游说成功,我就可以重生了,但还一丝担心,怕父母不同意,那我还要继续被关在屋子里了,一想到长年累月地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我的头都大了。
我盼望着他快些回来,给我带来好消息,可又怕带回来的是坏消息,又不希望他早回来,我在这样的心境中,自己折磨着自己,不知在房间里走了多少时间,只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酸了,才听到开锁推门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我跑过去迎上去,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怎么样,爹娘答应了吗?”
“答应了。”他点了点头,我兴奋的跳了起来,蹦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就亲了一口,全没有女孩的那种娇羞和含蓄。他被这突然举动愣在当地,我也不管他的傻愣,自己一颗兴奋的心是难以言表的,庆幸自己逃脱牢笼,同时又在内心深处希望发生点某种改变。我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待我收拾完毕,我对他说:“走吧!”
“不用和爹娘告辞吗?”
“不用了,我急不可奈地说。我可不想再被他们训。”于是我们两人径直回到关府,他不忘让下人通报给老两口,告诉他们我们走了,以后再过来请安。
回到关府一种久别的温馨袭上心头,不知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我出了趟远门,而现在在他乡做完客回到家,那是一种久别重缝的感觉,那固有家的亲切、温暖和安全,是不能等同于任何地方的,是任何地方不能带给我们这种感觉的。
我走进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切都没有改变,和上次来时一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亲切和庆幸,我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里的一切,其中都饱含着感情,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我用力地擦掉它们,说过了不再哭泣,我忍受着自己的激动,再次把伤心逼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我强颜欢笑地说:“谢谢你把我收留,要不然我还会在监狱里呢?”
“监狱?”
“就是牢狱。”
“哦”身边的人已经适应我偶尔说一些他们不太理解的话。“没什么,我也是自私的,想让你回来,给外人的感觉,我这里还是一个完整的正常的家。”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有就是母亲很喜欢你,对我做过的事给我骂了一顿,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我把你找回来,说你是个好儿媳。”
我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所以我保持了沉默,默默地坐到了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丝绸的被子,那曾是在几天前我们俩共同盖过的被子,不知自己是一种何种感情,有依恋,有不舍,有惋惜,有不甘,有恼怒,多种情感在我的内心泛滥成汹涌澎湃的浪花撞击着我本不坚硬的胸膛,在那里形成一阵阵的撞击,撞击的我好痛,好难过,我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决不让自己的泪水溢出来,我把视线望向窗外,其实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那扇窗并没有打开,窗纸固执地粘在窗子上,让我的视线被它的阻隔让我望不到窗外的风景,我走过去,把窗子打开,一阵温暖的风吹进来,还带来似有还无的花香,让我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人就是这种奇怪动物,一会儿还是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变得喜形于色。我转过身问:“还有事吗?我想自己单独呆一会儿。”
他依然站在刚进来时的地方,并没有挪动半分,眼睛里有迷惑还有别的亮亮地东西,我的问话,让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似乎才回魂一样,“哦,没什么了,只是晚饭我来叫你,你还要给母亲请安。”
“她不会问我一些为难的难题吧,如果问,我该怎么回答呢!”我为难地说,脸上现出犹疑之色。
“不会的,我会和母亲讲好的,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放心吧!那我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从这个房间退了出去,给了我一个自由的空间,这让我感到很舒服,和他在一起,总感觉压抑,还有的是另一种烦躁和想哭的感觉,随着他退出房间,我的这些感觉都随着风而消散。
我太久的离开这里,我太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了,我哪能坐得住呢,于是我要出去看看我离开之后的这里有什么改变,其实我是多余的,这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从房间就能看出整个府,但我依然要满足我的好奇心,那是我一颗发自想家、念家的想法,我哪能拒绝这情意十足的想法呢!
我打开房门,从里面出去,而且我把房门开着,因为我要让房间通通风,总感觉房间里面有一种霉味,还混合着男人的臭气,我要让清新的空气重新进屋,重新装扮我的新居。我延着小路向花园的深处走去,我要看看那曾经给我颇多感想的花儿,不知此时又是何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