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安澜昏睡闺阁之事,二人闭口不谈。她们不说,她便不会去问。每个人大概都有那么几句难言之隐。只要于她无害,就够了。
那镯子叫“血灵”,是从古流传下来的。据说是件宝物,多少万年了,除了质量过硬没损坏,其他没一点用处。
凤安澜觉得好看,便带着了。只是她那父母,着实让她头疼了几天。对于这具身体的事,她是一点没记得。两人似乎并不讶异,只是天天大鱼大肉,跑她这闺阁实在是跑的勤。
此刻坐着,脑子淡淡的回想着,难得的空闲。伺候的丫鬟把剥好的橘子拼盘,放到凤安澜手边。轻柔的风掀起帘布,淡淡的熏香若有若无。凤安澜皱眉,手指蜷起,又落下。
挥退了伺候的人,才起身,对着窗外的苏云草弹了根绣花针。
“阁下既有夜探相府的本事,又何必躲躲藏藏。”又是熟悉的气流涌动,化风为刃,绣花针一刀两断,钉到了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冒着寒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形如鬼魅,一只手捏住了凤安澜的脖颈。她没回头,都能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人是有多黑暗。
“呵,我死了,你又能活几日?”她不曾挣脱,只是微微侧过头,笑的放肆。
他这身子,怕是时日无多。无人可看出,连他皇兄都不曾知晓,她…怎会知道?心中百回千转,手下那青葱的脖颈如果再用力一下,大概就断了。
“那就…陪葬。”
“那你注定比我早走一步。”凤安澜手里的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依旧在笑。她快要窒息的样子毫不动容,那匕首在她手里就像一朵花。一用力,血花一地。
“够狠,本座喜欢。”松开了她的脖颈,勾起的嘴角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身无半分修为,却敢威胁他,很好。
那把匕首插在心脏上,很疼。但他不去拔,玩味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血花落了一地,她也慌了片刻。
“让你死,我有千百种方法。但我,不这么想了。”她很像他,一个人的世界很孤独,那她…陪着他永堕黑暗,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对于杀不死的敌人,凤安澜第一次慌了。他长得很好看,只是死寂的眼神,让人窒息。步步紧逼,步步退却,直到他捏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她退无可退,欲拔那把匕首。却不知他一笑,抱她满怀。胸前紧贴的,是那把匕首的手握处。他抱的很紧,不知匕首又进去多少。她只知道,她看到了他背后…泛着血光的刀尖。
他…对自己真的挺狠的。她很熟悉,是她以前的样子。
他看她皱眉,看她盯着那把都快穿过他身体的匕首,盯着她的眼。
“怎么,心疼?”
“做梦!”凤安澜发现被他抱的很紧,怎么都动不了。只能对他…咬牙切齿。
“是吗?”伸出手从后背,对着穿透身体的刀尖转着圈,对着凤安澜却是一直笑着的。
“还说你不心疼吗?”他对着凤安澜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凤安澜再镇定,也被恼怒了。
“疯子…疯子。”
“墨陨辰只为你而疯,因为,你为墨陨辰而生。”清风吹过他的眉眼,鲜血淋漓的嘴角,凤安澜第一次接受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