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客套。”兽神声音不大,却能在烈风中远远传到小夜等人的耳中而不衰不减,令小夜和方辉大为吃惊。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居然需要用百灵的能力脱险?”兽神笑盈盈的问。
赵长林想了想,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述了一下。
最后,赵长林恭敬的说:“弟子怕伤及无辜的两个兄弟,不敢全力突围,才用了百灵大人的能力。”
“你呀,还是...算了,这也是你的好处。”兽神始终面带微笑,“不过,穷奇那个莽撞的家伙没给你断了线索,也算是他聪明。”
赵长林点头说:“其实我还要感谢穷奇大人,否则,还真不想亲手处置那么多人。”
兽神点点头,问:“你这是和血法门的人交手了?”
赵长林点点头说:“是一个修炼三百年血法的血尸。”
“哦?”兽神有些意外,继续问道:“现在还有能修炼如此之久的血尸?”
“是的,他是本朝开国大将之一,机缘巧合,修炼了血法。”
“嗯,这血法虽少见,却也难不住你。现在血尸在何处?”
“应该是向汉阴城去了......兽神大人,我们这是在哪?”
“汉阴城北二百里吧。”兽神微笑着说,“我本就想去看看你,穷奇说你在此处除魔,我便正好顺便来了。”
“嗯,以鲲鹏大人的速度,应该还赶得上。”赵长林听到此处,舒了一口气。
“嗯?赶得上什么?”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血尸现在应该在汉阴城的县衙内。”
“这样啊,那我们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吧。”兽神看来也很愿意看赵长林降妖除魔,居然要跟着一起去。
“多谢兽神大人。”
“不必,我也想看看,你这几年究竟有何精进。”
“是。”
这鲲鹏翱翔于天,稳如平地,若不是烈烈的风声,小夜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极速的飞驰着。
辟易依然伏在鲲鹏身上,居然含着热泪用脸轻轻地蹭着鲲鹏的皮肤,
鲲鹏似乎也感应到了辟易的爱抚,低叫一声,声如闷雷般,响彻天际。
“不过,你带的这两个可不是什么高手啊。”兽神看了一眼小夜和方辉,笑着问赵长林。
“是的,是我收在身边,准备慢慢的教授他们。”
“也好,辟易始终是兽,有几个人陪着你,也能让你舒舒心。”
“是。”
“不过,看样子也没少拖累你吧,呵呵呵。”
“没什么拖累的,多个脑子多个方法。”赵长林淡淡说到。
“哎,你这几年也变了。”兽神感慨道:“本来想让你入我麾下,你却不愿...”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身负血仇,只望能尽全力查出真凶。只要真凶伏诛,到时必为兽神大人守门卫地。”赵长林一提到宗门的血仇,眼圈有些红了。
“你也别为难自己,有事处理不了,可以来找我。毕竟你们宗门对我也是一直忠心耿耿,哎……”兽神听到赵长林的话,摇摇头,面色有些难看。
“多谢兽神大人。”
“兽神,长林,我们到了。”百灵看了看四周,走到两人身前,轻声说。
“哦。鲲鹏,放赵长林他们下去。”兽神轻声说。
鲲鹏闻言,陡然变小,从空中缓缓落下,毫无声息地停靠在了县衙后院的墙头上。
赵长林向兽神一拱手,鲲鹏的背上跳下,小夜、方辉也跟着跳了下去。
辟易有些恋恋不舍,可也在兽神的示意下,也紧跟着轻轻的跳到院里。
兽神和百灵缓缓落在了院子里,鲲鹏也化成一个高大的人形,身着灰衣,张开翅膀,慢慢跟在两人身后落地。
此时,赵长林已经将院中的血尸跟班一一清除,众人走向灯火通明的知县的住处。
此时,血尸将军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跪在不远处的王知县。
血尸将军心思全在王知县身上,似乎并未察觉赵长林一行人的到来。
“你王家世代供奉于我,忠心可嘉。待我登上王位,定封你为三公之位,保你世代荣华富贵。”
“多谢将军……”王知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到。
血尸将军看着这王知县畏畏缩缩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意,沉声问到:“嗯,既然知道了本将军并无恶意,那你把本将军的枪和心藏在何处了?速速给本将军拿来。”
“是...”王知县果然还有所保留。
赵长林此时推开门,带着一众人等站在门口,看着王知县走进后堂,却一动不动。
小夜和方辉有些着急,心想为何赵长林丝毫不阻拦血尸将军和王知县的行动。
血尸将军也冷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难怪敢如此狂妄。”
赵长林冷笑着说:“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哦?”将军一脸的轻蔑,显然这个曾经万人之上的重臣,傲气自然不比赵长林少,“本将军会替你做事?”
说话间,王知县捧着一杆黝黑的长枪和自己祖先的牌位走到了前堂。
血尸将军飞起身来,一把夺过长枪,轻轻一抖,枪尖指赵长林道:“此乃西北寒铁所铸,本将军当年凭借此枪,破敌无数,你一定要尝尝厉害!”
血尸将军手持长枪,果然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赵长林不以为然的冷冷说道:“自然。”
“嗯?本将军的心呢?”将军等了一下,发现王知县并未将自己的心脏奉上,心中不爽的问道。
此时,王知县猛然退到墙边,将牌位摔碎,从中掉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看来这就是血尸将军所说的心脏了。
王知县拾起那心脏,高高举起,颤声喊道:“将军,现在已是三百年后,当初冤你杀你的皇上早已不在了,你就不要再生祸端,听小的一句,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
将军面色一寒,厉声道:“你这狗东西,我家上下千口被杀不说,连跟我出生入死,给那狗皇帝卖命的兄弟几万人都被陆陆续续被含冤屠戮。就是你的祖上,若不是在外征战,还能让你活到今天?这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将军,那先皇已去,你要找谁报仇?”王知县还不死心,苦苦劝说着。
“哼!我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将天下打下来,却遭此不公,何苦来哉?若是如此昏庸便能当皇帝,那这个天下,我也坐的!既然他让我全家受戮,我也杀他全家后代!”
说完,血尸将军恶狠狠的盯着王知县,狞笑着问:“怎么?你这是打算为了这个狗皇帝的后人,用我的心脏威胁我么?”
“不,将军,只是……”王知县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黑光透体而过——正是他亲手奉上的黑枪。
将军看到王知县的身体随着血液慢慢被抽干而萎缩,便昂首走了过去。一边拾心拔枪,一边恶狠狠地说:“哼!本来念及你祖辈忠诚,想要饶你一命,没想到是却出了这么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