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谈话

江曼春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

她仔细看了趴在床沿熟睡的姜九思片刻，小心的把她挪到床上，然后推门出去了。

夜里很凉，江曼春没有披外套直接推门出去。

头很疼。

但如果这种疼痛能让她一片浑浊的大脑清醒一点，那也未尝不可。

时怀婵“你们可以多留几日”

时怀婵“我打听到了，你们说的那陆建勋还牢牢掌控着长沙城呢”

‘牢牢掌控’？

不该啊，她明明记得下墓前她给上海发过电报的啊。

张启山“大土司，你的好意张某心领了”

张启山“明日张某还是得离开一趟，随行的人里有一位受了枪伤，虽敷了草药，可张某不放心，需要进城寻些抗生素来”

时怀婵“那……二爷可要一起去？”

江曼春“……”

江曼春“他不去”

时怀婵一惊，急忙转过身来。

时怀婵“你…你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江曼春忍着疼痛，挑了挑眉，

江曼春“地域空阔，皓月当空，怎么叫偷听？”

江曼春“我这叫光明正大”

张启山:所以……这和‘地域空阔’‘皓月当空’有什么联系么？

江曼春的摸了摸额前的白色布料，那是姜九思为了防止她半夜发烧给她围上的。

冰凉冰凉的，夜里的冷风一吹，有些冷到骨子里去。

江曼春“时怀婵你也是一个部落的领头人，麻烦您做好您份内的事儿就好了，地位巩固了吗？”

时怀婵“你！”

时怀婵像是被人撮破了心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张启山“不亏是上海的布防官，口齿伶俐，有颠倒黑白之能”

张启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有隐隐上扬的意思。

——江曼春，你蛇蝎心肠，你会遭报应的！

江曼春愕然。

江曼春“你逾越了”

这话把时怀婵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接得上张启山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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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

张日山默默地退了回去。

他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散心而已。

怎么进入矿山以来，身边那么多人之间的氛围都那么奇怪？

江曼春“张副官，有墙砖挡着，你这可算是真的偷听了”

他才刚往回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江曼春的声音。

回头望去，那位上海的布防官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看见她微微弯着的腰，张日山才记起这位长官受了枪伤。

张日山“江长官……是有什么烦心事？”

受了伤不好好躺着肯定有心事。

江曼春默了默，故作疑惑:

江曼春“我这伤好得真慢啊”

江曼春“也是奇怪，从矿山出来到这白乔寨要花个两三日吧，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呢”

张日山“也许是江长官的体质差些？”

话一出口，张日山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体质差？

一个女人能当上上海布防官体质能差到哪去？

一定是这几日为佛爷军长二爷他们操碎了心。

江曼春“可我觉得……我的伤好像严重了”

话是不假，往常，过了两三日，她的伤早该结痂了才是。可现在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二次撕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