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熬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姜九思终于有了睡意，朦胧之际，隐约看见张起灵往她这么挪过来，可不等她看清，她便一头栽了下去。

张起灵默默承受着臂弯里的重量，把她放下不是，退后也不是。其实他的本意是见她要睡了，打算过来拿被她压在身下的黑金古刀。

他干脆闭目养神。

……

等姜九思逐渐苏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疼得难受。

姜九思“你不会把我放下来吗？”

张起灵“……挪不动”

姜九思“！”

姜九思“张起灵你过分！”

姜九思气得胸口疼，就差没拿着黑金指着张起灵了。

后者却慢悠悠的起身，走出帐篷外。

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昨夜烧的火堆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周围一片白茫茫，没有任何痕迹。

姜九思“他还没回来？”

张起灵四处望了望，然后指了个和去云顶天宫相反的方向。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启云去的一定不是云顶天宫。

跟在张起灵身后，姜九思想起黑夜里听到的重物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不禁思考起来，这雪线上，难道有什么活物吗？

墓里的东西，应该……出不来吧……？

姜九思“这山上，有动物吗？”

张起灵“你指的是什么？”

张起灵“若是有攻击性的，以东北虎出名”

姜九思“……”

姜九思嘴角一抽。

姜九思“不会还有金钱豹、黑熊什么的吧”

张起灵“有的”

话音刚落，张起灵的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冰层裂缝。

表面上是冰层，可距离地面三尺的距离下，逐渐的转为坚硬的岩石。

姜九思与张起灵对视一眼，先一步走上前去，在裂缝前蹲下，然后抽出黑金，往下探了探。

片刻后，

姜九思“下面是规则的砖石，大约是三乘六”

姜九思“砖石上，好像还刻着些东西”

张起灵“大约是什么？”

姜九思几乎整个人趴在裂缝边上，企图再往下一点，黑金的刀尖划过砖石，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姜九思“有些刻痕很长，有些很短，有些又好像只有一个点”

姜九思“应当是装饰砖石的花纹”

姜九思“啊……”

张起灵“怎么了？”

张起灵听闻姜九思的声响，下意识的握住黑金古刀的刀柄。

姜九思“我的刀，好像探到一个很深的……不知道是什么划出来的，但好像一直在往下延伸”

姜九思“你说，会不会是……”

张起灵站到裂缝边，往前倾身，裂缝底下一片漆黑。

那漆黑的裂缝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看。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张起灵“……”

张起灵的眸子暗了暗。

张起灵“我们下去”

说罢，张起灵也抽出他的黑金古刀，然后纵身一跃。

姜九思“喂……”

姜九思徒劳的呼唤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脚一登地，以黑金抵着的砖石为作用力点，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身。

因为重力的作用，她落得很快，所以她借着重力的作用，将黑金用力的插进砖石里，以减缓下落的速度。

黑金在砖石做的墙里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划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