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微微眯了眯眼。他知道,晓星尘肯定都听到了。
果然,晓星尘霜华出鞘,道:“薛洋!你又在滥杀无辜!”
“我滥杀无辜关你何事!”薛洋冷冷道,“道长,你这个人就是爱管闲事!”
“你!”晓星尘握紧手中的霜华,有种随时要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薛洋怕他又要想不开,把桌上的药包拿起往他那里一扔。
晓星尘感觉有什么携着风朝他而来,下意识的伸手,药包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眉间一皱,开口问道:“何物?”
“反正不会害你。”薛洋冷声道。
“你哪一次,没有害我。”
薛洋猛的抬头,看着晓星尘漠然的样子,心口疼的不行。他自小忍耐疼痛能力便异于旁人。可是这心中的疼痛,他却没办法忍耐。
他定定地看了晓星尘一会,忽然大笑道:“是!在你们心中,我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所以我说什么你们自然都不会信!”
“对!你们说什么都有理!我说什么都会被指责!干什么都会被辱骂!可你们怎知道我心中所想!你们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痛!你们一副君子模样,当然不知世间的残酷和人性的可恶!”薛洋笑着笑着又不笑了,他擦掉刚刚没有忍住留下的泪,狠狠骂了句。
“这里面是药,你爱信不信。我他妈不管你了。”薛洋说罢,看了眼僵在门口的晓星尘,甩袖而去。
晓星尘低头摸了摸那药包,感觉里面应该是草药,却又怕薛洋欺他眼盲,终究是没有拿走这几包药,摸索着放在了桌上,叹了口气,也拂袖而去。
薛洋站在远处,见他空着手出了药铺,又骂了几句,跑进药铺拿走了那几包药,跟着晓星尘回到了那个房子里。
晓星尘今日刚醒,身子虚弱,便坐了下来原地打坐,霜华放在手边。薛洋就回到之前他们三人住的屋子里,默默地煎起了药。
天很快就黑了,整个屋子里只有昏黄的火焰在跳跃,照出了薛洋脸上的泪痕。 他抹掉眼泪,狠狠骂到:“装什么清高!自己不还是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还杀了自己的挚友宋岚!真是可笑!我......”
薛洋哭了起来。他泪眼朦胧地摊开手掌。
手心里,是那颗小小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