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事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昔日，应龙族灭族，他迁怒于她，把她也视为仇人，兵戈相向，弃她而去。
今日，夜翎之死，她同样想要迁怒于他。
他无可辩解，也不好意思辩解。
的确，他可以恨她，她为什么不能恨他呢？
他沉默无言，甚至不敢去看崩溃的她。
“没话说了？”洛冰冷眼看着他，眸子里是一片嗜血的猩红:“你有什么能说的？”
她冷笑着由炎烈扶着转过身，抬手便是一记凌云诀狠狠的击向瑾华押着的煊诩。
煊诩无灵力在身，精神空间现在被瑾华控制着无法施展，只能强行受了这一记术法，心脉被生生震出裂纹。
他仿佛毫然不在意的吐了这口血，转头看向眼眸猩红的洛冰:“小天帝，你也只敢对我逞英雄罢了，你敢打他吗？”
“毓齐!你少说两句。”洛渝愤怒的呵斥了一声，无奈的想要原地炸裂。
事到如今，他大抵也猜的到毓齐并非是毓齐，可就算不是毓齐，那也是他的前辈，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无可推脱，合该付连带责任。
他们两个说些什么，洛冰是不在意的，她轻轻推开炎烈，转眼间濯华已在手中，战意嘶鸣，抬手间，濯华如一道光，迅速的刺进了煊诩的胸口。
若非她半点灵力也没有了，若非妖帝留着还有用，她定会拼上全部身家取他的性命。
“够了，洛冰。”宓妃含着泪水拉住杀气腾腾的她，安抚道:“够了，洛冰，夜翎不希望你伤及己身的。”
应龙一族具有强悍的修复能力，更何况身为妖帝，煊诩本身已经拥有了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身躯，洛冰就算在怎么打他，也没什么用的。
——他甚至不会感到有多疼的。
“够了……”洛冰苦笑了一声，眼里的泪水又再次流淌下来，没人扶着，她强行支撑的身体再次软倒下来。
她滑落在宓妃的身边，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过了许久，她才勉力找回声音，只不过张口便是无限的苍凉:“是啊，够了……”
“错的人不是煊诩——”她顿了顿，才捂着胸口，压抑着那颗不停跳动着的心脏冷静下来:“错的人是我!”
瑾华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敢打扰她的思绪，见她这句话一出口，瑾华一惊，一只手押着煊诩，呵道:“拦住她!”
洛渝的动作也很快，他赶紧抓住了洛冰还没抬起的手，一把把她拥进怀里:“小冰——”
炎烈的手在空中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的收了回去。
就算他与洛冰的情谊在坚固，可在洛冰与洛轩面前，他还是插不上手。
罢了，不自讨没趣了。
洛冰甚至痛苦到要自己毁掉心脉的地步，她被洛渝禁锢着，术法怎么也没完整的施展出来。她沉默着，被洛渝锁住，一言不发。
“不是你的错，洛冰。”炎烈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错的从来不是你，夜翎若在，怎舍得你如此伤及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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