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不知道。”缩在沙发的一角,怀抱着差不多和你一样高的米妮玩偶,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嘟囔着。大云愣在你旁边,良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才故作轻松洒脱地笑了笑,挨着你坐下,叹了口气:“嗯......那,我还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吗?”
你没说话,用力地点点头。
大云又干笑了两声,半张着嘴欲言又止。都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其实最可怕的莫过于空气一直这么安静,你们两个就这么肩靠肩并排坐着,直到钟真敲门进来救场。
钟真蹑手蹑脚地进来,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眼色。
“钟真啊,爸爸妈妈叫我回家去,你跟艺娴聊一下。”大云吩咐完钟真,又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你,笑了笑,抬起胳膊想抚摸你的头发,最终还是半路放下,拍拍你的胳膊,“艺娴,我.......”
“呃!我先出去,外面有点忙!哎呀,好忙呀今天!”钟真不愧是极限职业从事者,这么多年在大云身边,看眼色的功力绝非等闲,自言自语似的边念叨边退了出去。
“艺娴,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我其实......我还没有想好。哥哥要不先回家吧,好吗?”
“嗯。”
大云点点头,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有些黯淡无光,他慢慢的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长出了一口气,又返回来,在你面前蹲下,双手轻轻搭在你的膝盖,温温柔柔地说:“艺娴,我是认真的。原本我的心情是有一点期待又有一点堂皇。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真的很怕被拒绝,因为......因为不怕你笑话,哥哥真的好久没有恋爱过了,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会让我有想要恋爱的念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表白心意,我想我可能好久都不敢再去做这样的事了。如果......如果你对我也有同样的心意,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可以等,好吗?”
“好......”你细声细语地回答,“的”字还没出口,生生被你憋了回去,你怕再多说一个字,你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大云挤出一个微笑,摸摸你的头,冰凉的手顺着你的发丝,滑到你的肩膀,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把你揽在怀里,你全身一阵酥软倚靠在他的肩头,脸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艺娴啊,我爱你。”
直到彼此的心跳都恢复了平静,眼角都泛着泪花的两个人才分开,这气氛说不清到底是甜蜜还是什么。此时此刻你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把今天的事儿好好消化一下。大云察觉到了你的心思,又摸摸你的头,没再说什么出了门。
大云走了,你才算是稍稍放松下来。
这个不大的空间,被精心的装扮了一番。
咖啡店十几平米的小库房,萦绕着《非你不可》的BGM,盛满了粉色的气球,每个气球下面都飘着彩带,彩带上系着你最喜欢的百变小樱魔术卡。一个单人的粉色小沙发,旁边摆着一张鹅黄色的小茶几,小茶几上是一对拥抱着的米奇米妮玩偶。
喜欢粉色;喜欢百变小樱;
想要一个懒人沙发;
你们两个都生肖鼠。
关于你的小零星,大云都记在心里。
当他把你的想法变成现实,你却退缩了。
“你是喜欢哥的吧,嗯?”不知何时,钟真悄咪咪地走到你身边,塞给你一杯咖啡。
本来你就有点后悔,被钟真这么一问,莫名地委屈起来。你把头扭到一边,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生硬的挤出一个微笑,假装不在意地说:“是啊,哥哥是很棒的艺人,很多人都喜欢他,我......”
“但他想要交往的只有你。”钟真语气轻柔,小心中带着一点小责备,他看了你一眼,“我哥对你是真心的。我哥现在拥有的一切,没有一个来得容易,都是他不顾一切拼来的。小的时候受了很多苦,作为弟弟,我希望他未来的每一天,都是越来越幸福的。自从认识你,我哥就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了,他有什么事儿都要和你分享,他爱和你说话,每次见面话题也都离不开你。起初我是有点别扭,但看到他笑得越来越多、睡得越来越好,就连脾气也越来越像正常人。我就知道他完蛋了,被一个叫郑艺娴的丫头搞定了。可能人总是不能什么好事都集于一身,我哥虽然事业很棒,但是感情上似乎很不走运,之前被好几个人伤害过。”钟真说着,脸上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你坐在他的对面,一张揉成团的纸巾在你的两手间倒来倒去。你为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动容,更为大云对你的用心深深打动。
回想大云被你拒绝后,落寞疲惫的样子,你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可是重来一次,你会答应吗?
答案依旧是不确定。
你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是不相信大云。
你是不相信自己。
“哥哥呢,是K-POP的帝王idol,跟很丰富的演艺经历不同,哥哥在感情上其实是新生儿的感觉,没有体会过太多爱情的美好的东西。我对自己不是很有自信,怕给哥哥带来伤害,不能给哥哥幸福。而且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跟艺人恋爱是什么样的,所以顾虑很多的情况下才没有答应。”回想起那一天,你还是会有很多的感慨,“回家之后也想了很多,钟真也一直在陪我说话。最后觉得还是要尝试一下,我尽力做到最好,如果不能幸福的在一起,那也是命运。但如果这个时候错过他,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所以就主动打了电话,第一次主动给哥哥打电话,邀请哥哥一起吃饭,本意是想跟哥哥道歉。结果哥哥第二天又把我带到那个屋子里面,跟我说了好多心里话,然后就在一起了。”
说完,你像是开了糖厂一样,甜甜地笑起来。
隔壁房间的大云也刚刚描述完他第一次向你表白的情景,在说到他被你拒绝之后,姐姐们的反应几乎是同步的:“뭐예요?”
“后来又表白了吗?”
“是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云笑得中气十足,双手抱头一副小男孩的模样。
“为什么?不是说会失去勇气吗?”
“嗯……”大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形象,“但是……太喜欢了,怎么办?不想错过。我其实第一次失败后,就问了好多人,可能是有一点吓到她了。就在我很苦恼的时候,艺娴打电话过来说要一起吃饭,我就知道,啊!是要同意了!所以就又策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