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皓都驾的车。
李世民被李渊留下来谈事了，昭昭便独自上了车，正好可以趁着回去的这段时间想想怎么哄李乐嫣那个小哭包。
车子开动后不久，门帘被撩开，穿着长衫的皓都猫身进了车厢。
昭昭皓都？
昭昭怎么呢？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皓都…………
皓都你……真的要嫁去草原？嫁给阿诗勒隼？
昭昭是。
皓都只觉喉头似是哽住了一根刺，连口水都没办法吞咽。
皓都为什么非要去那么远？
皓都大唐的公主又不止你一人，为什么非得是你？
昭昭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了，她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皓都坐下。
皓都却执意单膝跪着，不肯挪动步子，像个翻了倔脾气的熊孩子。
马车滴答前行，隔着一张车帘，传来络绎不绝的人声，小贩叫卖着商品，来往的行人大声交谈着，时不时夹杂了几句蹩脚的官话，那是从别的番邦国度远道而来的商人。
长安，众人梦中向往已久的圣地，而不久后，她便离开此处。
而眼前的人这么年轻，还这般有才华，跟着杜如晦，权利与名望自然是不缺......
昭昭要么坐过来，要么出去。
她的声音很稳，仪态十分的端庄，竟让皓都生不出一丝悖逆的心思。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将唐刀放到一旁，迈开步子走到她的身边，乖乖地坐下。
在她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委屈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就要被拿走了。
内心喷涌的感情急需一个突破口，几度深呼吸才压下去。
皓都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昭昭是的。
皓都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皓都我知道，只要你想，就没人可以强迫你离开。
尽管知道自己很自私，但皓都还是说出了恳求。
昭昭皓都，你劝我留下来，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皓都我......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长安，离开他的义父，他的一切都是杜如晦给的，包括他这条命。
靠近昭昭，这是他平生唯一一次违抗他义父的命令。
知道他的选择，昭昭温柔地笑了，她并没有感到失望，也并不愤怒，只是笑着说：
昭昭你有没办法离开的理由，而我也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昭昭皓都，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我会想念你的，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大概就是成人的世界，成人就是在不断地进行着选择，当第一个选择开始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头。
马车里沉默了许久，半晌后，车子停了，却并不是停在秦王府，而是一片寂静的绿荫小道。
驾车的人已经离开，四周除了山和水，别无他物。
皓都取下自己头上的幞头罗帽，人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经过了一场怎样的思想斗争，此刻竟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皓都上一次，周遭太黑，没有看清楚殿下。
皓都这一次，我希望能好好看看殿下，也希望殿下可以好好看看我。
昭昭抬手捧起他的面庞，目光闪闪，倾倒着自己所有的温柔。
本来她想说不用这么严肃，又不是见不到了。
但人家好不容易这么认真，她冒泡戳破也显得有些不解风情，管他的，美人开心就行。
昭昭都啊，若是哪天厌倦了长安，记得来草原找我。
皓都好.......
拼罢浮生 不悔千程万程
便做那渺小世人
为你自降三千等
沉没前哪管矜持从前身份
因你给过片刻温存，才贪恋人间每个转瞬
怕少一秒 为你冲锋陷阵
我若捐那多情身
为你死死又生生
........
........
*
作者歪歪离别前最后的狂欢，虽然这种事在昭昭看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皓都来说，却是刻骨铭心，她尊重他，亦尊重自己。
昭昭我去，作者你咋就忽然这么文艺了，赶紧给姑奶奶醒醒！
皓都你又不是我，咋就知道我不想跟着媳妇儿去草原了，╭(╯^╰)╮
作者歪歪呃......我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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