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杨九郎被左右夹击,这边张云雷也不好受。自打杨九郎走了以后就一直蔫巴巴的,助理围在身边忙东忙西的也没能吸引张云雷的注意力。
“哥,你是不是困了呀?”
不死心的助理又问了一句。
“啊?哦。嗯。”
张云雷懒懒地抬起头,胡乱应了一句。等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和一片黑暗了。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的月光摸到了手机。其实拿起手机也没什么可干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张云雷想不通,为什么就是放不下那个没长眼睛的人呢?要说杨九郎其实也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他身上的优点别的人也可以有。况且明明知道杨九郎有家庭了,自己在节目上也说过人家有自己的家庭,为什么在没有人的时候还会这么难受呢?这么想着,胸口憋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张云雷赶紧抓过耳机,塞进耳朵里。或许好听的戏曲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事实却是越听越难受。黑暗中的张云雷好像一条被搁浅的金鱼,急促地呼吸着、渴望着。慌乱中的人突然想到了“以毒攻毒”这个词,来不及多想便搜索到了自己的采访以及杨九郎在台上的那几次表演——“他有家庭的,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哥俩”、”张云雷和杨九郎是搭档‘、“那是我媳妇儿,好不容易娶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刺扎进张云雷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再一寸寸地拔出来,疼痛至极,竟然真的感觉不到之前的那种即将“渴死”的窒息和慌乱了。
“呵“
张云雷突然笑了出来。从前根本就不相信心脏会疼,可自从生命里出现了杨九郎这个人之后,他就信了,什么都信了。
他试过紧紧抓住,也试过坦然放手;试过慢慢接受,也试过决绝忘记。可是无论哪一种,他都没有做到。杨九郎就好像是长在他心里的刺,平时不动的时候全然不觉得有什么。等到那人对自己稍有温柔态度的时候,那刺就轻轻动起来,弄得心也跟着痒痒的。可是后来一直到现在,那根刺就开始疯狂生长、逐渐将那颗心脏扎穿、刺透。
“九萌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心里有一只小虫子,那只虫子在舔我的心。“
这是张云雷曾在粉丝群里说的话,也的确是他当时的真实感受。可是如今想来,哪里还有什么让人心动的小虫子,有的只是那根疯狂生长的毒刺。
不知怎的,张云雷突然想起好多词汇。什么崩溃、绝望的词都争先恐后地涌进太阳穴。他真的很想让杨九郎知道他现在有多难过,可是又真的不敢去触碰那个名字。那人的名字就好像是救人的解药,能让张云雷从深渊里爬出来。可又随时变成毒药,把张云雷置之死地。
人人都说爱情是美好的。从小跟在姐姐和师父身边的张云雷也是一直都以为爱情就是姐姐和师父那样的甜蜜与幸福。可是张云雷现在为止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是迷惘、一次是绝望。所以他真的没有办法再相信那两个字了。
其实,如今的张云雷也只不过是在跟自己较劲罢了。
张云雷是这样,杨九郎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