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觉得一定是自己之前犹豫不定、错误决定,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辫儿,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杨九郎不敢去看张云雷的眼睛。昨天还说爱人家,今天就要跟家里那位打电话。任谁也不会好受。
张云雷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一句。他又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受法律保护的妻子,是在一起十几年的爱人。自己只不过是个一而再再而三打破原则的插入者。
杨九郎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他不知道今早妈妈让他给妻子打电话的那个微信是什么意思。
电话通了,那边没有人说话。杨九郎越来越紧张。好像上学时等待家访老师的那种紧张。
张云雷望着天花板,迟迟没有听到杨九郎说话。联想到曾经无数个夜晚,他当着自己的面给女朋友打电话还要躲在被窝里的情景,心里就开始窝火。冷静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委屈。干脆站起来就往楼下走。
这头杨九郎一直在等妻子说话,也没注意到张云雷的动静。等到这通电话艰难结束时才发现张云雷不见了。
“辫儿!”
使出最大力气喊了一嗓子,把正在关冰箱门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嘛?”
明显泛红的眼睛向上剜了一下。
杨九郎听见声音才长抒了一口气,慢慢地下了楼。
“你怎么又吃凉的啊?”
张云雷没理他,继续把冰淇淋往嘴里放。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杨九郎自然知道张云雷不痛快了。便强压着这几天的各种压力跟他解释。
“辫儿,她也挺可怜的。其实她就是一个人害怕了。昨晚儿做噩梦了,实在找不到我就给我妈打电话了。我不能让我妈知道这些糟心事儿,是吧?”
“糟心事儿?”
其他的张云雷都没听进去,唯独这一个词点着了火。
被挖开的冰淇淋砸在杨九郎身上,草莓味儿的奶油化开,沾了男人一身甜腻。
“沾了我的就是糟心事儿是吧?那你别来招惹我啊!说爱我的是你。说糟心的也是你!杨淏翔,你还真是个人!你给我滚!”
胸口一起一伏,张云雷已经控制不住怒火了。
杨九郎盯着身上化开的冰淇淋,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到底是没忍住站了起来。
“张磊!你什么意思啊?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呢吗?你有毛病吧?啊?是糟心,你不觉得糟心吗?”
张云雷没想到杨九郎会跟他吵,心口的委屈多于气愤。
“是糟心。那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脚踩两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