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接到杨九郎的电话,心里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在自己儿子这儿受委屈了,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啊。虽说张云雷算是第三者。但也的确是自己儿子没处理好,脚踩两只船。两边都对不住。
老太太腿脚利索,拿上钥匙就下了楼。一路上也不断的催着杨九郎叫来的司机。
终于是到了,也不等司机下来扶她,自己就先跑出去了。风风火火地可算是进了门。
杨九郎看到自己母亲来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父亲前两年去了,只留下母亲一个人。自己工作忙,也鲜少陪她。偶尔出国演出带着吧,又忌讳着狗仔,不敢出酒店门。如今自己的事儿,还要麻烦母亲跑一趟。杨九郎心里实在过不去。
张父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表明来意:“妹子,孩子不懂事儿,说不听。得跟你聊才行。先跟你们一家子道个歉。是我儿子先插入翔子的婚姻。是他的错。但是他现在想停止这个错了。就请小翔子你放过他吧。你就当是心疼我这个老头子,我是真怕我儿子走在我前头!”
杨九郎一下子慌了神。只要是任何关于张云雷安危的词汇都会让他头皮发麻。
张母握了握杨母的手,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家那口子走得急,留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但是翔子娶了媳妇儿。你们也算是阖家团圆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翔子要真是跟辫儿在一块了,你准不乐意。但是我愿意。你知道为嘛?因为翔子健健康康的,你自然希望他有儿有女。可是我儿子是死过一回的。我除了他平安,还能求什么呢?”
杨母听完这番话,眼里也蓄满了泪:“要是辫儿是个女孩儿,我不拦着。可他俩不能啊!况且,我能让我儿子做负心汉吗?他都对不起辫儿了,不能再害了我儿媳妇儿啊!”
“啪!”
张父一巴掌排在了茶几上,喘着粗气,怒吼着:“没让你们负责!就让们放手!放了我儿子!就算我那个不孝子还惦记着这个人,我们也绝不允许了!你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以后他和辫儿就是工作关系!我儿子我能管好,你儿子你也给我看住喽!”
“爸!”
杨九郎应声跪在地上,这声爸,把三个老人都喊蒙了。
杨母不明白儿子的意思,想把人拽起来,却被推回去了。
杨九郎就那样跪着,最后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我爱他,我不可能放开他。我妈说得对,我不能做负心汉。可是这样不就是负心吗?我都不爱梁儿了,还跟她在一起,不也是对不起她,耽误了她吗?辫儿也一样,我既然爱他,又跟别人过日子,就是没负了他吗?我叫您爸,也喊您妈,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跟辫儿在一起。我不能放开他。”
张父张母都是面冷心热的人,杨九郎这一跪,他们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儿子难受的时候什么样,都看过。现在想来杨九郎肯定也没好到哪去。便给了面子,把人给拽起来了。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而诡异。两位母亲在低声抽泣,一位父亲点起了烟,一个男人垂着脑袋,流着泪。还有一个女人靠在门板上双眼空洞。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在太阳落下之前,张父拽着妻子起身走了。只给这个满是悲伤的屋子留下一句话:“我相信我儿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