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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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前。
皃煦和洛小熠没有歇息太久，就再度启程。他们就快到了，周围的路变得有些眼熟，他看到路口第一颗榕树时，洛小熠久违的感到一种归属——是黑巷。
“我知道一个医生，他虽然异食癖，但应该有办法废了这两颗亡神钉。”在进入镇子前，皃煦给他和自己披上遮脸斗篷，坦率的说，“如果他都不行，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怎么听上去有些耳熟。
洛小熠眼睁睁看着皃煦带他走了一条无比熟悉的路，通往了无比熟悉的地方。
他曾经呆了五年的酒馆。
皃煦正欲敲门时，洛小熠抽出暗袋里的钥匙，插入孔里一扭，门开了。
他像回家一样抬步走了进去。
皃煦：啊？
洛小熠忽然有些怀念，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明明几个月前才亲手关上这扇门，再次打开时感觉相隔了好久好久。
因为门外落了锁，酒馆里空无一人，调酒师章鱼也不在，昏黄的灯光还是记忆里的那样。
轻轻走向吧台，洛小熠的手拂过木桌偶然留下的刀痕，他曾经每天都要擦拭这些痕迹，许久未见，心里别样滋味。
皃煦静静地站在门口，他已经想明白缘由。
“回来了？”
漆黑的吧台后，缓步走出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庸医先生。”洛小熠轻声喊道。
大叔还是大叔，只是多了几根白发，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皃煦，在对上洛小熠盛着光的眸子，才流露出几分真心的笑。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庸医撑在吧台边，招呼着他来坐下，在听洛小熠老老实实复述的时候，亲自为他调了一杯夏威夷纪念。
皃煦是真没想到洛小熠竟然会露出如此乖巧的一面，乖巧？好诡异。简直就像家里的长辈来串门了一样，明明…都是很恐怖的家伙。
在听到“亡神钉”三个字的时候，庸医的表情有些许了然，他平静却有几分阴森的说：“是吗，那个蠢货对你用了这个东西。”
庸医再度看向洛小熠：“所以他带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来取钉。”
皃煦远远的说：“如果是你，一定可以。”
庸医对他鬼气森森的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皃煦不遮不掩道：“吃脑子容易死。”
庸医不再和他贫嘴，饶有兴趣的看着洛小熠，就好像能透过头盖骨看见大脑似的。
“你知道我是脑科医生对吧？”
皃煦戳穿他：“亡神钉难取就是因为它的咒扎在脑子里，我知道你会取。”
洛小熠听了都一愣：“脑子里？”
庸医难得耐心的为他解释：“亡神钉，亡的神就是你的神智，随便钉在身体那个部位都行，它的咒已经深深锁在你的脑子里了，如果强行拔钉，你的脑子会炸。更何况这两个钉子还封了你的脉络，让你更容易受到咒的控制。”
“那蠢货有一个令牌，令牌可以对咒施令，持有令牌者随便说一种死法，就能让被钉的家伙当场暴毙，只不过，要当面说才有效。”
洛小熠感到荒谬，情绪波动不过一阵，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觉得疲惫。
无限轮回的死亡还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当真正的死亡将要来临，他居然感到一丝解脱。
解脱啊。
看来皃煦早就知道这些，所以在得知亡神钉的时候，是那样的怒火中烧。
庸医敏锐的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飞快的说道：“我能救你。”
皃煦一喜，他本来想过如果这庸医死也不答应，自己会不惜一切摧毁令牌。
出乎他意料的是，洛小熠并没有表现出高兴，严格来说，他没有情绪。
“……谢谢你，庸医先生。”洛小熠推开一滴未动的酒，他少见的坦诚道，“我希望有一个办法能让我完全死亡，这两颗钉子，不用取。”
听完皃煦愣了愣，很快他的脸色阴沉下来：“难道是因为毁灭之力？”
洛小熠摇头：“不完全是。”
庸医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可笑的令牌上，他只知道，洛小熠不能死。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洛小熠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我随时可能会失控，而毁灭的状况让我很不安，他不再是他，可能…有另一个名为秋的意识，分裂出来了，甚至，说取代更为合适。
他说完，抬眼看见庸医颇为震惊的眼神，那眼神不是看向他，而是他的身后。
洛小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嗅到作呕的粘稠气息，耳畔传来温柔的问话，森然的气息喷洒在洛小熠的脖颈。
“你终于明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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