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何尝不好?是不是呢,老头……”
酒坛揭去了红顶,醉人的香气弥漫开,沙尘被狂风卷起,不时几支商队路径。
“笠老,别喝了,这次出来还有任务在身呢。”一位干瘦老者手持折扇直立在酒桌旁,无奈地看着酒桌两端的两人酣畅对饮。
可话当无话,只见尘埃扑上银红的铺号,添上几分古色。天色土黄,大霾欲压,几成吞吐之色。
北塞,华峰之境又多些凄凉。
“杀!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句沙哑之语传开。
远处烟尘四起,约莫百十人纠缠起来,争斗在黄沙漫天之境中。
不过一刻钟,血染沙场,胜者得到败者的一切,残酷气息开始扩散,夹杂几丝哀语。
“大哥,那里还有个客栈!看起来刚刚开营,还油水着呢。”钢刃指向不远处飘扬的红铺。
几十人走马来到银红铺旗前,带着刚胜的傲气和得意。队中近十人气势最盛,显然是队中的头目。
“哎,笠老,早让你别喝了,暴露了身份怎么办?让全帝国通缉我们三个?”老者明显有些站不住了,连扇风的幅度也微微变大。
“呵哈哈哈,随他们闹吧,年轻人总有些傲气。”座上白发老人醉醺醺地眯着眼,“压制修气,先别让他们知道面前的正是恐惧。”
而对座的少年也醉得睁不开眼,头上一堆酒泡泡:“哈哈,别逗了,老头子,还年少轻狂,都没我年轻。”
栈外几十骑皆抽出佩器,听到栈内一阵笑声都恼羞成怒,为首几个先冲进了客栈。
“喂,你们仨懂规矩么?这是爷几个的地盘,由得你们在此撒野!?”脸上有疤的壮汉冲上前揪住酒桌旁老者的衣领,一把夺过折扇。
“呦,紫阶上品,还不错,油水挺多。”壮汉身后一位双手持爪的矮子轻语,低笑起来。
其他头目也都笑起来,不禁舔舌。
老者伸手前去取扇,却被壮汉一掌推开。
“哎,别动,老头是找死么?”壮汉轻蔑地做了个抹脖动作。
老者被推得踉跄,将倒在桌上时笠老伸手托住前者的身体,而紫色眼瞳则眯着看向了几十人的队伍。
“哈哈,站不稳还来塞北瞎晃悠,这不是自讨苦吃,啧啧。”一群喽啰便开始起哄,引得几十人哄然大笑。
壮汉随声提起桌上的酒坛,开始猛饮,老者看着这一幕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了,却被笠老死死压住,并没有所举动,眼见着几十人东砸西摔。栈主惊得连房门都不敢出。
“来,说吧,你想怎么死?”笠老拍了拍壮汉的右臂,十分祥和地笑着说。
壮汉饮尽坛中美酒,将酒坛往地上猛地一砸,碎片落到少年碗中,可少年却连酒一起倒入口中,竟毫无感觉。
“老头别逗了,死?开什么玩笑,哈哈哈,我在这就除邦主,没怕过谁!!”壮汉将折扇收入纳戒,一脸醉意地用手敲了敲桌子,毫无保留地现出修王气息。
“噗哈哈哈,你邦主是哪号人?”笠老喝干碗中余酒,扶起老者,眯着的紫瞳也微微睁开。
“那说出来,可别吓着,我邦主可是这里一霸,‘战秋虎 周攘’!”
笠老缩了缩眼瞳,然后低声说出一句:“好,你们邦现在灭了。”
笠老身边紫光一显,周围事物像是静止了一般。
“瞳术·极幽紫瞳。”
顿时惨叫充满客栈,血光四起,刀刃落地,栈外黄沙则卷天而起,气流形成一阵狂风,带走百十魂。
壮汉紧咬牙关,两眼不停地翻白却不甘死去。
“呵,还没解脱呢?”笠老抚了抚白须,突然伸手,百道幽光洞穿了壮汉的胸脯,而壮汉应势倒下。
“轰!”
一道电光划过天际,雨点开始侵略沙场,血流开了,尸体则沉入沙中。
“小子,走了。”笠老取下壮汉的纳戒,递给少年一把漆黑雨伞。
少年醉意地接过伞,晃晃着从壮汉身上踩过,被老者扶持着走出客栈。
“这年头,也该享受下阶层的生活了。”
三柄伞雨中撑开,在尸骨堆中踏着走远……
客栈中转出一人,浅笑着,道:“看来后继有人了,我们的时代也完结了,哈哈哈,不枉我十字大半生!”
一阵笑声穿破天际,浮现出十字。
谁言我痴笑
原是遇缘人
一股落雷击在沙场上,似雷龙入土……
然而一处陋屋中紫色与金色的修气冲天而起,周围山林中的修兽皆发出吼声,陋屋之上两个模糊不清的兽影,若凤龙共舞!!
一位创世者的灵体在龙凤共舞中呈现……无限威严笼罩整个世界……
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