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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魁刚1(2)
魏无羡再有意识时,蓝忘机已经解禁,与其说是悔过,不如说是重伤难愈,戒鞭非普通罚具,鞭上刻着禁制存着伤灵。每一鞭都是透骨伤。亏得蓝忘机底子好,换了旁人,命都是保不住的。
出了寒潭洞,蓝忘机便在静室住下,三餐热水由仆生定时送来。人更加清心寡欲,无甚言语,只管潜心修琴问道。蓝曦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也只能依着他的意思传令下去,任何人等非含光君传唤不得接近小筑。
这日蓝曦臣同往日一样来看望弟弟,又闻得琴声悠扬,依旧是前几日弹奏的曲子。以往忘机看他进门便不再弹奏,是以从未闻得全貌,今日门外驻足,只觉得曲子荡气回肠,细细品来竟有些东南枝上凤凰回望的意味。
直至最后一个音空落无声,蓝曦臣才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蓝忘机正坐在琴案边望过来,却不是看他。眼底一丝哀伤刺过来,蓝曦臣心中忍不住叹气。
看清来人,蓝忘机只是淡淡招呼了一声:
蓝忘机“兄长。”便起身准备烹茶。
檀香悠然,茶雾氤氲。蓝曦臣执勺往蓝忘机面前的小盏中漏了一勺苦冬青。蓝忘机素手阔袖,一副居常打扮,已是久未出门。他轻抿半口,苦涩入喉却如浑然不觉,面色无改,无喜无忧,一如这三年,不得见半分波澜。
蓝曦臣轻轻叹气,也饮了一小口,果然够苦,直袭味蕾不见回甘。
看着自家兄弟如坠冰窟,蓝曦臣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这三年,该说的不该说的,
都已经说了太多,他每每前来就是为忘机能与他说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好,这样他就能确定眼前的人是个活人。蓝曦臣又饮了一口苦茶轻轻问道:
蓝曦臣“近日常闻此曲,承转悠扬,似有衷肠,是忘机新作的吗?”
蓝忘机语调平缓,犹如谈论近日天气风轻云淡:
蓝忘机“已有些时日。”
蓝曦臣道:
蓝曦臣“哦?以前不甚听闻呢。”
蓝忘机道:
蓝忘机“以往不常弹奏。”
蓝曦臣又问:
蓝曦臣“可取了名?”
一口苦冬青入喉,喉结跟着滑动,苦味随着浸入心脾,荡上眉目, 浓的化不开:
蓝忘机“忘羡……”
魏无羡和蓝曦臣一起震惊的无以复加!忘羡!这首曲子竟然叫做忘羡!!!
纵然是雍容尔雅如蓝曦臣,也一时惊得下颌微张说不出话来。
蓝曦臣咬咬牙,压住大吃一惊的表情,尽量语气平缓道:
蓝曦臣“你为他做了曲子?禁闭时做的?”
蓝忘机已恢复神色:
蓝忘机“有四年了。”
蓝曦臣彻底管不住脸上的肌肉,眼角轻颤:
蓝曦臣“四年?!魏公子他们来求学之时?那时你便动了……”
魏无羡心尖儿一颤,从蓝忘机抹额缠绕而下,飘游到他面前,生怕漏了一丝一毫。
蓝忘机给自己轻轻漏了一勺苦茶,一饮而尽:
蓝忘机“不确定。”
蓝曦臣惊道:
蓝曦臣“那…那你……”
还不确定你就谱了琴曲?!定了终身?!
蓝忘机:
蓝忘机“抹额已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