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欧式风格的建筑格外奢华,却有一处地方分在安静,甚至静的可怕。
“嘶,今天东楼那位又发病了?”几个仆人模样的人窃窃私语。
“可不是?每次发病都是夫人去看他的时候,可把夫人又给吓哭了……”新夫人娇小可怜,怪不得老爷这么快就娶了她。
“啧,这人也是可怜,老爷这么快找到新夫人,他也在同时得上那样的病。”
“我听东楼那边的人说,东楼现在就跟鬼屋似的,天天不见光,阴森得谁都不敢进去……”
东楼,又到了送饭时间。仆人双手都在发抖,轻轻推开门进去。
还是一如既往,一束光都透不进来,房间安静得只听得见脚步声,只感觉空旷至极,看不到一个人。
“少,少爷?饭,饭我放这儿了……”仆人双腿发软,要不是这边的差事比其他地方高出几倍,她怎么会冒着被吓死的风险到这儿来办事。
仆人转身,小跑着去门口。
“砰!”
突然,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发了狠地把仆人按到墙上。
“啊啊!”她大叫。
房间里黑得她看不清他的脸,显然,这是少爷了。
“少,少爷……”她咽咽口水。
男人的力气分在地大,她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呼吸轻的让人听不见,只听见一阵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幽灵一般:“药,没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是!我这就去为少爷拿药!”说完,踉跄地逃了。
高大的黑影如猛兽一般,黑瞳闪烁着不明觉厉的光。
“哗啦!”
玻璃杯被砸碎,他俯身,把一片碎片紧紧地捏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仆人又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少爷?”黑暗中,不见了他的身影。“啊!”她尖叫一声,脚下被什么黏糊糊的液体绊倒了,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打了一个激灵,大着胆子伸手一摸。
“血,血!”仆人连着摔了几跤才跑出去。
别墅的另一角。
“徐先生,根据令郎今天自杀的情况来看,他的病情又一次恶化。请务必为他请一位心理医生。”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着。
西装革履的男人揉着太阳穴,一脸愁容。
自杀,又是自杀。
这已经是他第十七次自杀了。
“谢谢你,医生。”他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我会尽快替念生找心理医生的。”
医生模样的人点了点头,被管家送走了。
男人闭着眼睛,沉声道:“去,去给我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来。”
一群人应了声,下去了。
徐致远心乱如麻。
自己的大儿子本来才华卓越,把自己的江山交给他完全没问题。却没成想,他有了继母之后,得上那样难以治愈的病,整天把自己关在东楼,像个怪人,谁去找他都能被吓回来。
“造孽啊……”他低叹道。
隔天。
“老爷,这位是叶医生,是国内最优秀的心理医生。”来人简单介绍道。
女人踩着一双中跟的尖头女鞋,一身一成不变的白大褂干干净净,蓬松的头发简单梳了起来,眉清目秀,看模样很年轻,却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气质。
她唇红齿白,一双手冰肌玉骨,伸手道:“你好徐先生,我是叶情。”
徐致远没想到,这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居然这么漂亮。
比起自己的新老婆,她漂亮的像一朵清水的芙蓉,这样想来,自己曾迫不及待娶进家门的人,长得也是那样庸俗。
他眯了眯眼,紧紧握住叶情的手。“叶医生,犬子就交给你了。”
叶情点点头。“徐先生放心。”
简单客套寒暄几句后,叶情被管家领着去见徐家大少爷。
东房。
“那畜生去哪了!”
“跑出去了!”传来几句刺耳的泼妇的声音。
徐念生慵懒地揉了揉头发,狭长的眼睛漫不经心,神情就像医院里的仪器一样冰冷。他抽了抽嘴角,看着手腕上的绷带,烦躁至极。
啧,又想自杀了。
叹了几口气之后,他做到床边,轻轻打开窗帘,露出一点点缝隙,足以看到楼下的风景。
只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飞快地窜进草丛,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蹲了下来,把它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在怀里。
几个厨房的下人跑了出来,看见她立马恭敬了起来。
女人站了起来,徐念生看到,那是一张除自己的亲生母亲只外,最美的一张脸。
“它看样子不想和你们玩,留给我吧。”叶情笑得很温柔。
几个人连连点头。
虽然夫人说过要吃东房的兔子肉,但还是眼下不得罪这个医生重要。
“谢谢,回见。”叶情不止是国内在最著名的心理医生,在日常生活中,人品也极具好评,有修养、有礼貌是她的标配。
徐念生看到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抱着一只白兔,进了东楼。
他的眸光轻轻闪了闪。
听一群嘴碎的下人说,今天,有个医生。
徐念生把窗帘又重新拉上。
“医生,这就是大少爷的房间。”
“好的,谢谢你。”门外传来一阵女声,清脆得和铃铛一样,动人心弦。
徐念生想,她唱起歌来,说不定比自己的母亲唱的还好听。
“咚咚咚。”少有人会敲他的门。
“……”他沉默着盯着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连问几遍,屋内都无人做声。
“来不及开门吗?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她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极尽柔情。
“……”
她明明知道是自己不愿意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