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却是不依,又将酒杯推了回去。
玉卿无法,只能接过酒杯。
端着酒杯,对着在场众人,小手一挥,满满一杯酒撒出去大半,敬了在场所有人,朗声道:“玉卿便借着这一杯酒,敬过大家了,也恭贺舒小姐及笄。”
只能盼着自己酒量够好,昂首饮尽杯中剩下的小半杯酒。
冰凉的酒水入喉,只觉火辣辣的一阵烧,小脸顿时透出点点嫣红,被呛得直咳,眸中泛起点点水光,惹人怜爱。
舒念仍是不依,又为她斟了满满一杯:“刚刚那杯不算,那是你敬大家的,你得单独敬我一杯才是!”
玉卿气得差点没把酒泼她脸上,心下已经是各种口吐芬芳。
这时,舒苑看着实在不忍,她分明不会喝酒,便出声:“小念,不许再闹了!”
舒念冲他做了个鬼脸,却也是将酒杯放下了:“好了,知道了!”就知道你会心疼。
也不再闹她,转身便又和其他人嬉笑。
玉卿却觉脑袋愈发昏沉,胸口闷得厉害。
便悄然离席,去了后园。
在一处凉亭中坐下,吹了会儿凉风,倒是觉得清醒了不少,却还是难受,困得厉害。
不免有些自嘲,她这酒量也真是没谁了,不用一杯,半杯就倒。
支着小脑袋,闭眼小憩。
“姑娘。”温润的声音,煞是好听。
“嗯?”睁开眼,还带着些迷蒙,看着眼前这一身白衣出尘的少年,颔首问好,客气有礼,“公子。”
心下却思索着眼前人的身份,看他样貌,怕就是那位与舒苑不相上下的科考榜首景和,他若真是个花瓶,也定然是那种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古董花瓶,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和书卷气。
伸出手递给她一个白净的瓷瓶:“这是解酒药,想来姑娘应该用得到。”
微笑着接过,温和且疏离:“小女谢过公子。”
取出一粒服下,将瓶子递还他。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景和接过瓶子时却是碰到了她的手。
不知是喝了酒,脑子迟钝了,还是因为景和隐藏的太高明,总归她看不透他接近自己的用意。
“大状元,原来你在这儿啊!”来人看着是个富家公子哥儿,透着些阴阳怪气的调调,“哟!我就说这大状元怎么没趁着风头正盛多吃点儿,原来,这是打着白吃一辈子的主意啊!”
玉卿淡淡扫了那公子哥儿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无关紧要的人,她都不屑与他计较。
若是平时,比这难听的话,景和也是没少听,本也是不屑于计较,只是如今当着玉卿的面儿,神色不禁暗了几分。
“袁少爷,慎言!”
“有什么可慎言的,事实本就如此,怎么还不让别人说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你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就算读了几本儿破书,也还是个废物,就是顶破了天,你这样的也只配做个禁脔。”
玉卿听着也是心惊,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这般口出恶言。
好歹她也吃了人家的解酒药,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还是打算帮他说句话。
“袁少爷,这儿是舒小姐的及笄宴,您这般口出恶言,怕是不和礼数,小心吓着这府里的其他姐妹们了。更何况,修炼之人,讲求的是心如止水,您这般大动肝火,也是有损心性,您觉得呢?”温言相劝,软软的嗓音听着便舒服,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深邃,波澜不惊,浑身上下都透着温婉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