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林间孤楼直立,清雅多姿。夺人目光,偿之雅兴。
一男子呈悠闲之状,踱步林间,白衣翩翩,容貌俊美怡人,颇为灵秀,青丝散肩,步履之声细,姿态之轻柔,惹人惊叹。红颜映佳景,此时的十里桃林花开烂漫,绽芳吐露,艳而不俗,正应了“好马配好鞍,鲜花赠英雄”这一说法。
清风挟桃瓣零落,漫天飞舞。
殊南斋何人?
上官曲陌殊烟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在漫花蔽日,树影斑驳间发现我。
一黑衣少年负手走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脸部轮廓分明,只叫人移不开眼,眉宇间仍显几分稚气,但更多的是使人惊羡的英气,上官曲陌微微一笑,露出两颗雪白稚嫩的小虎牙。
上官曲陌阁下在各门各派相传容貌出众,动之翩翩如蝶,静之池中荷莲。连我这个十分的大男人也不禁垂涎三尺。
上官曲陌靠在一株桃木上,右手摸了摸下巴,紧盯殊南斋俊秀的侧脸,似是深陷其中,难己自拔。
殊南斋公子多言了。请问阁下何人?
殊南文扭过身躯,背对上官曲陌,脸微微醉红……或说…羞红!?
上官曲陌在下上官曲陌,自长生殿而来,美名‘频中圣’。
上官曲陌我本是按家父上官戎北之令赴极乐阁参与净心会。殊公子容遥(上官遥,即曲陌)某多言,你们极乐阁多山多水,景观别致,我甚是欢喜来此等闲云雅地,但其极乐阁传统―净心会我则是不敢也不愿恭维,听那几个毛头门生胡乱吹笛奏乐,把我吵得不慎安宁,见十里桃林风景如画,寻个雅兴,溜了出来。殊兄莫要介意。
听了上官曲陌的一席话,殊南斋不禁对他产生几分敌意,三分不敬极乐传统,七分待人待事莽撞。
殊南斋上官公子,极乐阁举办净心会的原因世人皆知,若您不满此举,大可不必涉足此会,又何必在我这摆脸色?
语罢,殊南斋转身进屋,不顾身后脸三分赤,七分白的上官曲陌,闭门自修。
上官曲陌受得如此待遇,心里不是滋味,不打算就此悻悻而归,哪只十里楼门一有零,拒客干里,任他推踢闯撞,百般顽固,只得求殊南斋放行而入。殊南斋本是极不愿意的,可又无计可施方才解灵放行。
上官曲陌在十里楼里踱来复去,见这般清雅简朴,自生无趣,扰人清静,又不好意思直接离开,一赌气坐到殊南斋左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戏弄他一番,便作严肃状,盯着殊南斋的侧脸。
殊南斋第一次被人哦不,第二次被人盯得如此直白,颇为羞涩,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殊南斋公子,何事?
殊南斋那张薄如蝉翼,看似柔软十分的嘴唇,吐露出这几个字。
上官曲陌无事。
上官曲陌公子可知,‘秀色可餐’?
七分调虐,三分实情。
他知殊南斋骇于别人总是瞧他,含羞不愿,打算戏弄他到底,那琉璃般的双眼仔细观摩殊南斋的侧脸,竟也越发大胆,贪婪的目光,或说故作贪婪爬上了殊南斋的锁骨,嘴里发出“啧啧”的咂口水声。
殊南斋上官公子。
殊南斋恐是按捺不住,以“端茶敬客”之名仓皇而逃,惹得上官曲陌暗生狂笑。
上官曲陌见殊南斋入房取茶,微抿嘴角,显露得意之状。他从衣间拿来一瓶白瓷,既江湖上流传由十坛佳酒酿制十月美酒研成,无色无味,不醉只倒,芳名“迫醉露”,诨名…“催情水”……
上官曲陌不管你是千杯不倒的豪士,还是滴酒不沾的白脸小生意,一滴不倒的,我至今都还没见过呢!
语罢,滴了一滴于方才殊南斋品过的茶杯里,喑笑不止。
身后传来开门声,上官曲陌端姿正色,候殊君递茶。
半响,殊南斋泡好了茶,端着盛有兰茶的含敬客之意的玉杯走近了上官曲陌,茶上的脸不再惊慌失措,悠闲自若。
上官曲陌接过兰茶,抵在嘴边迟迟不愿下肚,他的目光落在殊南斋白皙而修长的手上,他盼着他醉倒在桌面,任他摆布……
他看着他一点点把他刚才暗施迫醉露的兰茶尽数饮尽,嘴角微挑,半杯下肚,殊南斋只觉头晕目眩,有醉酒之意,他缓缓抬起头――
殊南斋你
便一寸寸倒了下去,上官曲陌的嘴角一寸寸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