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0-凸!!!!!沈风对着面前这栋建筑物竖了十分钟的中指才平息心中的愤怒。
目标地点这整栋灰白色小楼,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他惊人的视力才看见那墙壁上少量几个排气孔。这样的设计枪械类远程杀伤武器,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如果用重火力武器又怕损坏到那未知研究成果,虽然沈风一点不擅长热武器操作,但,还是情不自禁鄙视那位任务发布人一番。
任务的要求和这建筑的设计好象构成了最完善的防护墙,让接单的杀手除了走正门之外别无他法。若不是那个绿色的“保”字,沈风真要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了。
但是此时他依然还信心满满,从掩藏身体的树后腾躯而起,迅雷般奔向那大门。就冲“零点”这么多年来“宁失业勿失信”的行事风格,他这次也要拼上了。
如果是以往,或许沈风还会在周围静待数日等目标出现稳求一击得手,毕竟这任务时间很充裕。但今天沈风实在是等不了了。五年,血雨腥风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杀手生涯,解脱机缘近在眼前,让他如何平静得下来!
而且综合评定为D的任务,就算是让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他沈风也有把握将其拿下——再怎么算计,能难得过B么?
门锁被视若无物地卸开,沈风快速扫过眼前的事物,并开始不计体力消耗保持着身体上下超过八个主要关节不断震动,以保证这身躯能随时达到最快闪避速度。
不过,这层很普通。
普通的家具普通的家电普通的摆饰,没有一点特殊地方。
他用手敲了敲两边墙壁,清脆地轻响说明中间都被砌空了。
这样的墙壁想要安装机关陷阱之类装置要相当高明的技术才能做到不留蛛丝马迹。
以目标人物的身份,不可能精于此道。信息上注明此次为单目标任务,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沈风倒要看看一个科研员,还是脆弱地女人,能给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样地想法驱使之下,沈风就没有再多谨慎了。平日里,任务活动范围广,又是身处暗处,杀手招牌的隐蔽性是很强的。但今天,沈风冒着大忌,主动找上门来,敌暗我明,情势相逆的不适还是非常明显,杀手的直觉让他可以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难道被发现了?沈风暗道。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又不由自嘲:发现就发现吧,她能怎么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切!”
顺着楼梯向上走到二楼,与一楼完全不同的情景让沈风皱起眉头。
地上是几滩淡绿色不知名液体,散发出一种奇特地酸臭味,格外刺鼻。几只腐烂死老鼠僵直的身体躺在这液体外沿,浓郁地肉腥味连那酸臭也掩盖不住。
然而最左侧墙角却有扇紫黑色木门,隔着很远,沈风能听到门那边传来平缓地喘息声。
那气息,不会是伪装,如果要伪装得这么平均不乱上一分,且还能骗过沈风,那就是比闭气还要困难百倍的内家理气之术。
很可惜,那玩意若干年前就失传了。
简直简单得如同儿戏!沈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隔着老远开始听声辨位,以做到保证出手时万无一失。
好了,“一,二,三!”沈风闪电般向那紫门直飑而去,手中飞刀始终隔着墙壁牢牢锁定着目标,只要左手铁丝开门刹那地0.2秒,他就可以将一切终结了。
“嘭。”接近门地瞬间,沈风突然身子一晃,毫无征兆撞倒在地上。
“信息上说那什么毒素只是有些厉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是沈风昏倒前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许久,房间中那平缓地喘息声被打断了,从里面传出一个份外阴沉女声:“阿呀呀,又有客人来了呢,送货上门真是方便。”声音又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什么情感,而后略带着惊叹:“那位大人提供的药真是神奇呀,看样子要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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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呼~~~”
沈风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单调蓝色。
这里是地狱吗?
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种蓝色的液体中。
这种液体并不影响他的呼吸,确切地说,此时的他只有呼而没有吸。
这液体非常非常稠密,比泡在水中压迫感更强。沈风甚至感觉到这液体自毛孔渗入到了皮下,正往更深层次的地方进军。刺痛、涨裂地难忍之感侵蚀着身体每分每寸,像受着刀割剑戳之刑。
这里便是十八层地狱中的血池地狱么?沈风想起老头曾经同他讲过十八层地狱的故事中,第十三层便是血池地狱,与目前他身处环境最为相似。
血池,名不符实,明明是蓝色的,叫什么血池。
沈风扭动身躯试图去减弱这种彻骨痛楚,只是他用尽全力依然动弹不得,整个人悬于其中无处借力。
难道真的要象老头故事里讲的那样,在这个鬼地方呆上十几万年?他有些绝望地想到。
杀了这么多人,只下十三狱已已经很便宜了。沈风在自嘲中慢慢停止挣扎。好久,双目终于适应了周围的蓝色,他睁大眼向四周打量,看看这世人传说中神乎其神地阿鼻地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猛然,他瞳孔因受到刺激扩大了一圈,闪过畏惧之色。
不远处,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背对他蹲在一只木制小盆中。
她是谁?冥狱十三层的守卫吗?又或同样处于狱中同他一样的恶魂罪鬼?
对于鬼神的畏惧之心再次浮现,沈风整个人像要爆炸一般,这是真正的鬼神吗?有地狱的存在理所当然有执刑鬼神的存吧。
人类对于神灵的敬畏其实从未湮灭过,即使是在科学技术如此高深的现代社会,当见到一些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往往会掘出那份自以为消失的畏惧之心。
就像沈风现在这样。
那一丝不挂的女人维持蹲姿转过身来,见他醒了,对他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地微笑。
“你好,我是严露。”
严露!她是严露!
自称严露的女人看着被装在蓝色培养液中的紧盯着她的沈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她自木盆中站直身体,正对沈风,把整具身躯都暴露在他眼前,笑问道:“喜欢看?好看么?”
沈风心中却是一片愕然,且不说目前这情况说明自己还没有殉命,不是看这些的时候。
而且这女人真是像地狱中走出的妖魔,邪恶与恐怖地气息傍随着那胴体一直延伸到这唯一观众的心肺里带起令他窒息的恐惧。
那女人的下半身已如同只剩下副骨架,空空荡荡。上面还沾附着一根根颤动起伏地主脉管,蛛网暗黑紫色血管爬满周沿,让人极度的反胃。她整个身躯呈现出头重脚轻的失衡感观,不和谐的搭配让集中于其上的目光被大辐度扭曲,散发出超脱于传统鬼怪形象的恐怖气息。
沈风忙勉力将目光从她地身体上挪开,转移去看看这个让他感到害怕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即使是隔开海蓝的液体和一层特殊处理过的钢化玻璃,严露的上半边脸依然让沈风惊艳,这,的确是万中觅一的美女。
但自那轻佻鼻梁以下,就太可怕了。
非常严重地裂唇将这美感破坏殆尽,整个面庞变得说不出狰狞,像画皮中蜕皮现象地青发獠牙鬼,纯美与纯丑交错比那至丑之颜还要恐怖惊魂百倍,美因丑存消散,而丑,因美衬而愈显丑陋可怖。
沈风难以相信,就是一个不人不鬼的女人就这样将他废了。
他闭上眼睛,不敢,也不愿再看。
“小家伙,你还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啊。”傍随一串中性化十足地笑声,这女人给沈风很不好的感觉。
“我从刚才回放的录像上倒是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要不要听听?”
她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从进屋到上楼,你总共花了一分三十二秒,比以前那八个最快的那个还要快一分钟,年龄这样小,但你的观察判断能力,很强嘛。而且,你上楼后靠在墙边站那么久,是在听声辨位吧?
呀呀,没想到这种失落地古术也在你身上有传承,实在是稀奇呀。而,最让我困扰的。”她敲敲那厚实地玻璃罩,眼中闪烁着好奇:“那位大人给我的药,你居然能撑过两分钟,比前面那八个人平均时间都长上一分半,年轻人,你身上都长着些什么呀?”
她语气显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