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百里闹矛盾了?”温壶酒看出二人之间的不对劲,问道。
温听晚连连摇头,“没,只是觉得我和他都已长大了,若再如先前那般亲密总归是不妥的。”
“咱们江湖儿女如何要在乎这些礼数啊?你就是想太多,小百里心思单纯,你疏远他,他指不定背地里伤心成什么样呢。”温壶酒摊开手,觉得他们这些就是小问题,表姐弟之间亲密点也不会怎样,亲戚嘛又从小长大这样的感情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话是这样说,可温听晚想到那晚的情景,怎么也没办法再拿百里东君当小孩,偏偏这样的事若是说出来,怕是也影响不好。
温壶酒揽住女儿的肩膀,“哎,阿晚啊,我知道你自小心思细腻,很多事情呢你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你得把你的想法告诉别人,这样你做事人家才能理解,可若你不说,小百里一直误会下去,你们二人从小的情谊要如何呢?”
“我明白了,父亲,我会找机会和东君解释的。”温听晚道。
入夜后
百里东君在屋顶喝酒,忽地身边落下一人,顺着裙裾向上,“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不理我了呢。”
温听晚坐在他边上,斟酌着如何开口,酒壶忽至眼前。
“喝点酒吧,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既然清醒时很难开口那不如借着酒劲和我说。”百里东君道。
“谢谢。”温听晚闷头喝了一口。
百里东君见她依旧面露难色,便主动挑起话头,“你和叶鼎之怎么认识的?”
“在神剑镇的客栈里,有点误会,因此结缘。”温听晚解释道。
“什么误会?”百里东君好奇地凑近,酒气喷洒在她耳边。
温听晚侧目对上他好奇又迫切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挪开,“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
百里东君微愣,随即调整姿势仰躺看着夜空,“自从西南道那夜醉酒后,你便一直对我这样疏离,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吗?”
“……没。”她还是没那个勇气说出事实,看他的样子兴许是不记得了酒后无意之举,若真的说出来了日后怕是相见都要尴尬得钻进地洞里。
“那你为何一直这样对我?”百里东君忽地坐起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眶湿润,月光下似还有些泛红。
见他这副模样,温听晚一时慌了神,连声安慰道:“你,你别哭啊,我就是,就是自己别扭,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们都长大了,似从前那般亲密终是欠妥,我才,才疏远你的。”
“我不管,你既说我没做错事,你就不准疏远我,这样对我,我会很难过。你知道的,幼时离开天启之后,我便没什么朋友了,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这样莫须有的事情疏远。”百里东君说着,竟开始有些哽咽,许是多年未曾流过眼泪了有些不好意思,一下扑进了温听晚怀中,死死抱着人。
一时间,温听晚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只觉得万般对不起他。明知道他害怕失去朋友,还这样疏远他,只好连连拍着他的背。
“好了,别哭了,我再也不会疏远你了。”
“真的吗?”百里东君抬头,泪眼朦胧地盯着她。
温听晚连声应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少年破涕为笑,“那说好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这样对我了。”
“好好好,答应你。”温听晚看着面前被哄好的人,无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