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半蹲在他面前，袖中的大拇指默默竖起，可语气却极为悲伤，“雷无桀，不要被仇恨占据内心，师兄因我而死，这仇我背了。”
雷无桀低着头，双肩不断颤抖，实在憋不住把脸埋进双膝。
见他这副样子，萧瑟闭了闭眼，整理好心情起身。
这夜下了很大的雪，似也在为他们的表演添色。
……
积雪初化，叶若依虽已如常人无异，但常年积弱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好全的，穿上冬装又披了斗篷才出门。
见叶若依白日前来，萧瑟将一边的手炉放在她手心，“冷吗？”
“很暖和。”叶若依笑着道。
萧瑟反牵住她的手，将人带至椅前落座，“你这次来找我是叶将军的意思吗？”
“不，他的身份过于特殊，很多事情参与其中会身不由己，所以我自己来了。天启城里个个都是人精，他们知道你我自幼相识，我若日日不光明正大地来，怕是有些人就要夜里盯着我了。”叶若依正色道：“当初你一声不响地消失，我知道你的性格一定会回来，所以一直在准备。”
萧楚河这个人，当年琅琊王一案他没有翻案，就那样被贬为庶人流放青州数年，他心中定不会甘心，琅琊王于他来说如亚父，亚父蒙冤自刎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放弃翻案的机会，他就更不会放弃了。
有些时候情绪上头或许会害怕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但理智的时候却会安静地准备好一切。
萧瑟抬眸看向叶若依，“你早知我会回来，那当初还非要我一个答案，不给就不让我进门？”
“首先我是个姑娘，其次我才是一个理智的人。”叶若依见他满含笑意的模样，面上有些发热，“你若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闲。”
见她被戏弄得羞恼，萧瑟这才拉住她的手，“愿意，愿意，你这个谋士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要做一件事，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叶若依挑眉，“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萧瑟眯起眼，唇角轻扬。
“那是，天启城里哪儿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你既然入了天启就要迈出这一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回来了。”叶若依微扬起下巴，带了几分得意。
萧瑟微微颔首，“不错，我要举办一场宴席，邀请这天启城中所有说的上话的人物都来赴宴，不过我离开天启有一些年头了，需要重新拟一份名单，你有时间……”
叶若依从袖中拿出一卷名单递到他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萧瑟接过，“不愧是你。”
“这些人要么是王公贵族，要么是朝中的达官显贵，又或是天启城中的商贩大户，贵族们指的是萧氏皇族，而这些达官显贵便是天启城的世家势力，而这些大户们则是掌控整个天启城的经济命脉，这些人有的需要我们拉拢，有的则需要我们震慑。”叶若依一一解释道。
萧瑟看过名单后，发现了不少熟悉的人，“这些年我的这些兄弟可没少忙活，这天启的上四道下九流，都被他们分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这次回来摆席也不光是宣示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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