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仰熙就醒了,灵药让人来报,柴家兄妹赶来。
“元明,这儿有些简陋了,不如搬我那儿去住。”柴安劝道,“也方便你养病。”
郦娘子一早听见动静,就跑过来了,果然有人要撬人。
“哎,我这儿地方虽小,但也能住人的,柴大官人富贵场见多了难不成就不许我这小屋小舍住人吗?”
柴安笑着道:“郦娘子我绝无此意。”
范良翰也解释道:“岳母,我表哥没有这个意思的,他的意思是这小院原作库房之用,杜郎君想寻个清净的地方备考,恐怕多有不便。”
“哪里不便啊?这兴国寺的厢房住的,我这儿就住不得呀?难不成,我这是屋顶少了块瓦呀,还是地上缺了块砖呀?莫非是他柴家的墙那也比旁人多一面呢?”郦娘子就是不肯松口放人。
柴静出言:“郦娘子,我哥哥也是为你们好,郦家都是女眷,年轻男子久居于此,多有不便的,传到外人耳中也不甚好听,这若坏了几位娘子的清誉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有何?两个院子本以围墙相隔,各有门户出入,本是两不相干,我呢,早就打算好了,这东西两厢租赁出去。这正房呀,做了库房,但是呢这一家子啊都是女眷,也不好赁给复杂人户,你俩呢都是正经读书人,在我这儿住着一则可安心攻读经史,二则呢替我守好门户。”郦娘子油盐不进,一早就想好对策了,人是绝对不能白救就让人这么带走的。
见杜仰熙看着自己,郦娘子走近了些,“这四福斋往来文客,那少不了唱和应答的,我呢,减免房费,供给每日餐食,你们呢就替我柜上誊誊写写,岂不是两便?”
杜仰熙思量着,尽管郦娘子所言真的很便于他和桑延让两人在此备考,但边上是女眷院,这若是传出去莫说对女眷不好,就连他二人也要被说是吃软饭的。
看出他还有顾虑,郦娘子再次加码,“大夫还说了,那个屋里头还没醒的人啊,元气大伤,好似伤了根的残树,一挪那就是一个死。杜郎君,这主意啊还得你自己定。”
杜仰熙一听自己的至交好友会出事,只得连忙应下,“郦妈妈盛情厚意,却之实为不恭,我也只好赧颜领受,往后再报了。”
柴静叹了口气,“杜郎君高气节,既是如此,哥哥那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行,不过元明你在这儿住着,身边少不了人照顾,这先前留下来照看的灵药便还留在这儿,我遣人找牙婆子再找两个侍女日后贴身服侍,给你二人递药煎茶如何?”柴安本想说添两个伙计,但他实在看不下郦娘子为强留下人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存心想气一气人。
郦娘子一听果然炸了,“这怎么能找侍女呢,这……这递药煎茶我家也有人可帮忙的,这侍女就不必了吧,这……”生怕自己看中的郎君一个不作声响成了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