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忧的是这虞秀萼的为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手段算计如此,怕她一旦知晓杜仰熙前头的心意会对清规不利。
很快,杜仰熙与虞秀萼的婚期定下,也买了新宅院,想接杜母过去,但杜母一反常态,不愿离开这小院。
桑延让也对杜仰熙失望,叫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但杜仰熙却不领意,气得桑延让差点没割袍断义了。
还是郦大娘好番劝导这才平复了些情绪,但杜仰熙还是走了,只道要桑延让好生照顾好他娘,挨了杜母几拐杖便离开了。
潘楼
“小姐,桑郎君想见你,说是有要事相商。”德庆走进来,道。
柴静有些疑惑,“让他进来吧。”
桑延让被领着进门,“柴娘子,你可知最近元明与虞家娘子的婚事?”
“知道,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柴静问道。
“昨日元明带了些人回来,非闹着要分家,义母不愿走其中缘由我不知,但元明向来敬重他母亲,从未有过如此违背她的时候。昨夜义母上吊未遂,今日元明连来看一眼都不愿。我与娘子合计,他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们问他,他不愿说。”桑延让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柴静顿了顿,“所以桑郎君的来意是……?”
“我想让你帮我们问问,元明他究竟想做什么?为权贵弃母不顾,这不是他的作风。”桑延让也是想让柴静出面让杜仰熙能看得明白些。
“我?”柴静眉头微蹙,“我与杜郎君交往不甚密,若连你也问不出的事情,我去怕也无济于事吧,更何况他如今有婚约在身,与我这未出阁的女子相见不合适。”
桑延让是个笨嘴巴,前头的话都是娘子教他说的,没想到柴静会拒绝,后面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元明属意她,她与他人是不一样的吧。
柴静想起那夜杜仰熙醉酒说的那些话 ,再结合桑延让说的他最近的行为,的确有异,老夫人对他那样重要,这回连老夫人都不管了,往日的朋友也不来往,不像是要攀附权贵为自己前途铺路,倒像是要绝了所有感情不顾一切去做某件事。
“我会约见他,但他来不来,能不能问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桑延让眼前一亮,“多谢柴娘子相助。”娘子说的果然没错,这柴家娘子是个嘴硬心软的。
人走后,德庆有些犹豫,“小姐,你真要见杜探花啊?”
“怎么了?”柴静看出他的犹豫。
德庆叹了口气,“郎君不让我同你说,但汴京如今传的沸沸扬扬,说杜探花是个嫌贫爱富的虚伪君子,为了权势连养自己的苦母都不要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柴静道,喝了口茶水,“待晚些,哥哥去见客你去帮我递个信,就说哥哥为他在潘楼设了席等他来,别说是我要见他,否则让有心人听去不知又要传成什么样。”
“是,小姐。”德庆有些不情愿地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