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福亭,不少难民见有车马来都簇拥了上来。
“以茶换米!”
“八斗茶换一斗米!”
诸如此类言论众多,更有甚者直接端着自家的茶叶来。
窦昭,许尽欢,苗安素和素兰带着帷帽下车,分发米面馒头。
伙夫拉着手挡住,以防难民一哄而上。
“都往后退点,都有。”
好在那些难民虽饱受饥饿但理智仍在,见她们手里粮食多,也没不管不顾地哄抢,一人一个便拿着吃走到边上靠下,还一边对她们说着谢谢。
进了福亭,四人找了处茶楼歇脚。
许尽欢眉头紧蹙,“福亭怎会变成这样?百姓连口饭都吃不上,上回我来还见一派平和。”
“这几年海市大兴,贩茶利丰,百姓们都改稻种茶了,定国公一死,海市停了,这茶便卖不出去了。”窦昭沉声道。
来上茶的小二听到她所说,应和道:“可不是嘛,唉~~”
“官府也不管不问吗?”许尽欢问道。
小二反问:“谁敢管?谁管谁就跟苗家奸商是一伙的,几大茶庄在苗家造船时是出了资的,现在船被扣了,银子打了水漂,货还在船上押着呢。”说着,撇撇嘴走远。
苗安素情绪低落,“都怪我爹贪利不听劝,还让百姓募资建船,结果害了这么多人。”
窦昭安慰道:“苗叔也不是故意行骗的,谈不上故意害人。停市封船,才是真正断了百姓的活路,等我们进城后,先去和纪咏会合,福亭官场局势,市舶司的目的为何,他必然是比我们清楚。”
“素兰,你再去买些干粮,我们还要赶路呢。”
素兰拎起篮子,“好。”
许尽欢喝了口茶,便看见底下官兵拿着画像似乎在找什么人,“那是在干什么?”
片刻间,为首的官兵朝三人走来,“苗小姐是吧,市舶司总管丁谓大人有请,还有你,便是窦昭吧。带走!”
许尽欢起身,却被窦昭按住,见她对自己摇摇头,低声道:“纪咏。”
“说什么呢?你也是同伙吧,一同带走!”
许尽欢一惊,“官爷还能如此乱抓人?”
那官兵只道:“丁谓大人所说,所同行之人无论姓名家世,一律带回问话,事关重案马虎不得。”
许尽欢:“………”
窦昭:“………”
好在离开时,遇到买干粮的素兰,这回窦昭学明白了,只是做着口型,让她去找纪咏。
素兰微微颔首,待人离开便马不停蹄地去找纪咏。
窦昭,苗安素,许尽欢被摘了帷帽押上公堂,跪下。
“松绑!”公堂之上绯衣人尖细着声儿道。
“啪!”
丁谓拍板道:“苗家暗通海匪,证据确凿。”说着,一人将一封书信摆在苗安素面前,“要是签了就是认罪,要是不签呢就是罪加一等。”
“有点阴招全使我们身上了。”许尽欢暗自吐槽道。
苗安素挺直脊背,“不可能,我爹绝对不会做通敌之事。”
丁谓见她不肯认罪,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苗家是行海贸生意的,海匪在海上杀人抢劫,恨都来不及怎会勾结串通?”窦昭扬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