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条血路,许尽欢飞身上了屋顶,将人往反方向引,把那些护卫溜了一圈后,才悄悄离开,去了昭文书铺。
从窦昭那儿得知宋墨所在的房间,许尽欢匆匆赶去。
………
恍惚间,宋墨眼中逐渐出现一抹暗色朝自己快速靠近,背上痛感传来,刺激着大脑,视线恢复清明。
是许尽欢。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许尽欢有些不自在地擦了擦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直到把所有痕迹擦去,脸上的皮肤都擦得通红才罢休。
“你醒了?”
陈先生和窦昭姗姗来迟,见宋墨醒过来,陈先生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我去办下面的事情。”
窦昭微微颔首,走向边上的水盆,打湿毛巾递给许尽欢,“擦一擦吧。”
“好。”许尽欢接过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确定没有任何红色的痕迹后,才将毛巾放回水盆中。
一转头,见宋墨想起身,许尽欢立刻扶着他的肩膀,“小心。”
“尽欢,这是哪儿?”宋墨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然陌生但确不会引起他的危机感。
“这里是昭闻书铺,窦昭的地方。 ”许尽欢解释道。
窦昭走近两步,“幸好世子上次扣下了陈先生,才有里应外合之机。”
宋墨看着许尽欢一身夜行衣,想到方才她脸上的血迹,“你也去了。”
“嗯。”许尽欢点了点头,“你放心,大家都安全出来了。”
宋墨打量着许尽欢确认她身上并没有伤口,才缓缓松了口气,“父子接膝而不相知,非亲非故之人却舍命救我。”
许尽欢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
窦昭见二人的样子,默默退出房间。
“别胡思乱想了,伤得这么重,我再给你上些药吧。”许尽欢从桌上拿过药粉,坐上床沿。
宋墨顺从地转过身,许尽欢将他的里衣褪下,目光却被一缕白发吸引,窦昭曾说过,她遇见宋墨时他满头白发,命不久矣。
怎会如此?难道宋墨无法逃脱上一辈子的命运吗?
“怎么了?”宋墨感觉到她没了动作,问道。
许尽欢默了默,将那缕白色给他別到耳后,“没事,看见几丝白发罢了。”
说着,继续手上的动作,纱布渗出血来,许尽欢看着上面的血迹,蹙起眉头,“这血丝怎么泛紫?”
宋墨的声音有些落寞,“他们下的是死手,伤及五脏,血色自然深。”
闻言,许尽欢又在心里骂了一遍宋宜春,这得伤成什么样,这血色才能紫成这般模样啊?
“现在什么时辰了?”宋墨突然问道。
许尽欢道:“子时。”
宋墨眉头微蹙,“我昏迷了三个时辰?”
“发现你时,你身上都是血,我几乎都要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许尽欢眼中尽是担忧。
“我得回去。”宋墨说着就要下床,被许尽欢按下。
“你伤成这样如何回去?”
宋墨沉声道:“尽欢,他们若开宗祠将我除籍,宗法为大,陛下也会废黜我世子位,既入死局,宁可一思进,不可一思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