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颜大怒,众人皆跪拜,宋宜春更是害怕得不行。
“臣顾虑不周,愧对了陛下。”
陛下咳了几声,从龙椅上起身,“砚堂骑射出众,谁堪匹敌?若不是你下手重责,他怎能病弱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走到宋墨身前,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又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宋墨披上。
“谢陛下宽宏体恤。”宋墨态度始终谦卑。
陛下也觉愧对宋墨,“现在朝廷正用人之际,砚堂,不可再沉迷于伤情,你所猎之物正合朕意,朕免了你的孝期,即刻就任金吾卫指挥同知。”
“谢陛下。”宋墨微微低头。
“至于英国公家的宋二公子……”陛下适时停顿。
宋翰立刻答道:“臣宋翰猎到一头鹿,一只豹子。”
“也不错。”陛下给予肯定,“和董其一样,赐骑尉衔,赐玉带。”
“谢陛下。”
汪公公走近,“回陛下,窦大人……窦阁老回来了。”
若不是邬阁老因先前政见不合圣意,导致陛下生了嫌隙,邬阁老怕日后再生事端,这才辞了阁老一职。
陛下道:“偏殿待召。”
汪公公却面色为难地上前,“太子殿下正核问他开辽东马市之事。”
闻言,陛下眉头微蹙,“砚堂,你来。”
“是。”
“淑德,你也来。”
汪公公扬声道:“恭送陛下!”
宋墨路过时,许尽欢悄悄抬眼,紧接着淑德长公主将许尽欢和窦昭都扶了起来,“窦昭,许尽欢同去。”
许尽欢:“?”
这是可以的吗?
二人跟在队伍最后,不知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争吵不休,宋墨缓着步子,直到与许尽欢并肩。
陛下一进门,里头鸦雀无声,“说得也太严重了吧,无论是征兵还是开市,说到底,不就是银子的事吗?”
太子收到眼神,立刻道:“户部的人今天也在,窦郎中,你算算账,今年赈了几处灾,还够辽东那边折腾吗?”
窦世英走出来叹了口气,并未明说,但在场人都知其意。
“你是储君,你说说跟力真的生意该怎么做?”陛下问道。
太子却卑躬屈膝,“儿臣愚钝,除非天上掉钱来,否则保的了这头,便顾不上那头。”
“淑德,你说说看,今日朕就想听听你们各抒己见,不必拘谨。”陛下道。
淑德笑着看了眼窦昭,“军国大事,臣妹不懂,但说到做生意,今年闺仪科榜首窦四小姐,素闻是个藏于闺阁的经商奇才,极有见地。而她的闺中好友许小姐也在今年的博戏中博得了不少彩头。”
闻言,窦世枢立刻跪下,“皇上恕罪。”
“有这样的事。”陛下看向边上低眉顺眼却腰背笔直的二人。
“臣女窦昭参见陛下。”窦昭行礼。
“民女许尽欢参见陛下。”许尽欢同行礼。
陛下看向许尽欢,眯起眼,“说说你怎么博得彩头?”
许尽欢顿了顿,这真的能说吗?但是要是撒谎才真的是会完蛋吧。
“民女煽动造势,让董世子成了大热,众世子都猜了董世子,独我猜了宋世子,博得了彩头。”还有一个窦昭压了邬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