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许尽欢抬头便看见了宋墨,缓了口气,却直接失去了意识。
宋墨压抑着怒气,“我若不来你们要把尽欢活剥了不成?”说罢,将人抱起离开,朝边上的陈先生,“去请卢院判过来。”
……
许尽欢很快便醒了过来,隔着纱,卢院判为她诊脉。
宋墨担心道:“怎么样?”
卢院判蹙着眉,“夫人的脉象,气壮如牛,不过近日还是不要太过操劳,积郁易伤肾气,长久怕是会坏了底子不易成孕。”
“该当如何?休息还是?”宋墨在遇到许尽欢的事就有些拿不准主意。
“自然是休息,夫人怀上这头胎是最要紧的。”卢院判表情一改,连道恭喜。
宋墨有些懵,“怀,怀上了?”
许尽欢也懵了,挠挠额头,所以刚刚是因为怀孕了才晕了啊,她就说平时没这样脆弱的。
“尽欢,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宋墨好似吧这个消息冲昏了脑子,笑得合不拢嘴。
许尽欢有些不放心,刚刚她晕了一下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吧?“卢院判,孩子,还安健吗?”
“无大碍。”卢院判回道,“只是夫人近日不宜操劳,头三个月是最险的,定要万分小心。”
宋墨起身行礼,“多谢卢院判。”
“下官告辞。”卢院判的身子更低了些。
“采月,送人。”宋墨道。
许尽欢将纱帘掀开,宋墨笑着坐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到那些妇人生育的艰难,宋墨又有些担心,道:“可是,尽欢生育凶险,我又注定短折,你若不想要这个孩子只管开口。”
“我想要的。”许尽欢斩钉截铁道,“不止想要这个孩子健康平安,更想要你平安,这些天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砚池,女孩就叫书瑶。”
“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宋墨念道,“好名字。”
过去几日,许尽欢撑着伞走在桥上,准备去佛殿前为自己的孩子求平安。
“今日是纪咏最后一次为栖霞施针了,也不知她恢复得如何?”
采月有些担心,“夫人应当静养,本不应该出来的。”
还未进门,就听苗安素在殿内扬声道:“佛祖在上,信女苗安素愿终身供奉三宝,愿佛祖保佑,一求家宅安宁,增福添寿,二求姐妹许尽欢可以消灾免难,顺遂无虞,三求信女与尽欢姐姐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许尽欢眉头微蹙,快步走了进去。
苗安素见她来,眼睛都亮了几分,朝身边的苏司正道:“你先下去吧,我要和尽欢姐姐单独说话。”
“是,公主。”苏司正转身离开。
许尽欢绷着脸,“你不必演了,只有窦昭知道我固定时间会来万佛寺,你想清楚了?”
“昭姐姐与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宋翰他不是坏人,他身为钟鸣鼎食之家的幼子,未曾尝过人间疾苦,爹娘又相继去世,他难以承受,这才性情大变的。”苗安素虽有意和好,却还是在为宋翰说话丝毫不觉他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