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马夫带着栖霞回来了,回到了当初蒋夫人生活的院子里。
许尽欢扶着人,“小心。”
栖霞看着四周,许多记忆灌入,被许尽欢扶着坐下,“对这个地方熟悉吗?”
她没说话,只是蓦地起身给他们俩倒茶,“国公爷喝茶,夫人喝茶。”
许尽欢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拉着人坐下,“你先坐下,仔细想想你到底在找什么?”
“药,人,药。”栖霞只是不断重复着。
宋墨微微蹙眉,“英国公夫人病了,很严重对不对?”
栖霞连连点头,“对,病了,喝药,扇子,扇火,九味药材,三个时辰,扇火,九味药材。”说着,一直佯装眼前正在煎药一般。
“是不是有一封信?”宋墨直接了当地问。
栖霞许久才道:“信,信……”
“谁给谁的?写的什么?信在哪里?”宋墨一拍桌起身。
“信……”栖霞像是陷入了某种状态,起身满脸欣喜地看向许尽欢,“快把信给我!信!把信给我,给我信!”
许尽欢眉头微蹙,虚空递出手,“给你。”
栖霞像是真的收到了信一般,高喊道:“夫人!夫人!定国公来信了,定国公来信了!夫人!”
许尽欢和宋墨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但并没有打扰,一直跟着栖霞跑进了蒋夫人病逝前的房间里。
栖霞一路跑到床边,“夫人,定国公来信了。”
说着,栖霞此刻好像又变成了蒋夫人连声音都变了,“哥哥又跟我玩这种射覆的把戏,去,拿笔沾点茶水来。”
“是,夫人。”
栖霞手上托着什么,一转身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表情惊恐,“夫人!你怎么吐血了?”
“栖霞,你快去把画阴干藏起来。谁也不能告诉,谁都不能给,只能告诉世子。”
“是,夫人。”
栖霞说着又跑了出去,在屋子里打转,“藏哪里?夫人我藏哪里好呢?藏起来藏起来,夫人,夫人,藏哪里好呢?”
“栖霞!”
“哎!”
栖霞又跑了回来。
“哪儿都藏不住,哪儿都藏不住,是的,藏不住,去,帮我把它张贴起来,越显眼的地方越好。”
说着,栖霞拿着桌上的茶壶离开,许尽欢和宋墨继续跟了上去,只见栖霞在门口左看右看,遍对着走廊尽头的话,泼了茶水上去,栖霞抬手将画揭了下来。
“我都想起来了,这是夫人让我藏起来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世子。”栖霞说着,将信递给宋墨。
宋墨看着手里的东西,“当时发生了什么?”
栖霞缓缓垂下眼,“这封信原本是一幅画,夫人看过信之后便让我张贴起来,可谁知我刚要回去便看见国公爷生生将夫人逼死。”说着,要忍不住流泪,她从小就侍奉夫人,到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他人谋害。
………
入夜后
宋墨看着信垂泪,许尽欢在旁宽慰,信件上的字被拓下。
“事态已然明朗,我们握着这份名单,就是握住了庆王的命门,他动了国之根本,铁证如山,陛下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