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之前挑衅大爷我的两个小杂碎呢?快滚出来!”
到村头刚勒住马,张乙迫不及待地大声叫嚣起来:“出来!哈哈?知道侯府的厉害,躲起来了?哼,小的们给我挨家挨户搜,掘地三尺把那两个杂碎给我揪出来!”
“是在找我们么?”
温和与周公子徐徐而出,与安江侯府的人马对峙而立。
……
“行,小子有种!”呆愣了会,张乙的气势明显矮上一截,他咽口唾沫,缩到队首一中年男子身旁:“先生,这就是之前提到过,辱骂安江侯,打伤我手下们的两个妖人。”
温和方才把注意集中到张乙对话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他穿着很朴素的道袍,身材微胖,似乎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男人。看向温和的眼神始终平如静水,一言不发。任凭张乙在旁边如何喋喋不休,置若罔闻。
深不可测啊。
“他们仗着自己会些妖法,无法无天,连我们安江侯府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先生,您是有大能力的人,快为我们安江侯府讨回公道!”张乙半是央求半是催促地道。那德行,活像条朝主人邀功的狗。
“好,我知道了。”被称为先生的中年人抬手,示意张乙自己已有打算。
张乙满意地闭上嘴。
温和退后一步,扣针于手,紧绷神经。
下一秒,那人居然翻身下马,拱手道:“在下黄云天,二位少侠敢直面与我等,想必也是光明磊落之辈,敢问来历?”
“华鹊门,温和。”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以礼相待,温和也不好太咄咄逼人。
“周然。”周公子不情愿地说。
原来周公子真名叫周然。
“我道这位少年为何如此俊逸出尘,原来是江东周家的三公子,和华鹊门的高徒。如此看来,二位皆是当代奇门中的青年才俊,黄某幸会。”
“不敢,请问黄道友又是师从何门,修何道术?”温和反问。
“哦,在下姑苏清泉宗,师承番禺道人。”
别看他们表面客客气气,交谈融洽。实则是在彼此试探,拿捏分寸。
凡在江湖中有些名气的门派世家,大抵都有自己擅长的独门秘术。了解师承,对方的手段,实力也就有了大致的判断。
周公子可不管那么多,他本就是直率的世家公子,又不谙人事,早已忍受不了他俩云里雾里的比划,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插话道:“黄道友,你既然是清泉宗的门人,当秉持清泉宗’上善若水,利物无争’的门训,何故倒行逆施,反投身安江侯府,助纣为虐?”
“周兄此言差矣,”面对周公子的指摘,黄云天波澜不惊,淡然反问:“请问周兄,安江侯府如何被称为’纣’?”
“还用问?”周公子指向村中:“你们自己看看吧,曾经的人丁兴旺的半霞村,现在沦落成什么样子?颗粒无收,屋舍衰败,老少惶惶,青年背井,究其根本,全都是拜安江侯府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