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和,周然,都出来见见客人吧。”仿佛为了让温和确认没有听错,师兄朝里屋唤道。
“妈的,我就说你师兄不可信,”周然暴跳如雷,拎着琴就要往外冲:“和他们拼了!”
温和一把拉住周然手腕。
“干什么?!难道你还要……”
“收起武器,咱们出去!”
温和心乱如麻,他想不通,为何师兄如此爽快地说出他们藏身之处。但他始终坚信。师兄是不会出卖他的。
这是只有师兄弟间才有的信任。
温和收起针,空手推开门。
小小的药铺里,挤满了手持刀剑的安江侯府仆从;黄云天和白泽现在中间的位置,半是谈判半是对峙的立着。
“好,好,”黄云天看到温和周然,抚掌道:“白兄果然识大体,那么,人我就带走了。你们两,上去把犯人绑起来!”
“慢着。”师兄抬手,拦住黄云天。
“怎么?”黄云天的眼光冷下来:“你想包庇凶手?”
“我只说他们到了我这儿,并没说明他们是凶手。”
“哈哈哈哈,”黄云天大笑:“不是?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莫非,”他敛起笑容:“你想包庇凶手?”
言罢,他先发制人,一掌拍向温和。
温和正欲反击,银针擦着黄云天的指间飞过,深深没入之后的墙壁。
黄云天讪讪缩回手,“何意?”
“我都说了,他们不是凶手。”
“白泽,别以为我不知道,”黄云天急了,一手指温和:“这位小兄弟,是你的同门师弟吧!搞不好,你们根本就是同谋!”
面对黄云天的无端指责,师兄波澜不惊:“温和是我师弟,此事不假,但我保他,与此无关。此事波橘云诡,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侯爷要是找回千金。不是找个替死鬼敷衍了事。”
“那让我把他俩带去侯府问问话行不行?!”
“不必,一会我自会带他们去府上向侯爷解释。”
“呵,”黄云天嗤笑:“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糊弄回去,好让你师弟逃跑吧?”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该怀疑侯爷。凭他的能力,我根本无法在你们都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带两个负伤的人出城。”
黄云天顿了顿,似乎是在揣摩师兄的话,“有点道理,那给你半个时辰,自行带人去府上,如果不到……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黄云天一挥衣袖:“我们走!”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出门。手下喽啰们左看看,右看看,退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干站着。
“没听到么?走!”
仆从们收起武器,鱼贯而出。
等最后一人出了屋子,师兄关上门,方才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俩好奇我的做法,”
“黄云天行事谨慎,他对我,肯定已经查清你们的踪迹,若是隐瞒,反而不好收场,”师兄把冒着热气的碗推给温和:“喝了,刚煎的四红汤,补补气血。”
汤药的气味很苦,温和皱起眉一口气灌下去:“听师兄的说辞,安江侯当真在杭州有恁大权力?”
“半真半假,其实侯府这几年,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