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老爷,丞相三公子薛行熙 来访。”顾府小厮走进厅堂对着主座上的顾将军说道。
周围的宾客都心照不宣的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将军有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今日先聊到这,以后有时间再聚。”
顾冀北也没有多做挽留,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了,那便以后有时间再请各位过来小酌一杯。周堂,送各位大人出去。”
在场的各位大人一顿客气过后便都走了,刚刚出大厅的时候便远远的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薛行熙。
礼部侍郎孟大人说道:“这薛三公子常年在塞外,很少回京,据说这次回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也难怪要来顾将军家,这整个京城与薛公子年龄相仿又门当户对的估计也就顾将军一家了吧。”户部尚书张大人整了整头冠看着吏部侍郎陈大人略有些揶揄的说道。
这京城谁人不知陈家小姐喜欢那薛行熙。
薛老夫人七十大寿时陈家前去拜寿,陈家小姐还曾与这薛三公子闹出过私定终身的笑话。薛行熙十二岁被带去塞外历练后陈家小姐还日日为他写诗,以寄相思。
户部侍郎刘大人说道:“诶,张大人此言差矣,顾小姐年方十四未过及笄,且前方战事吃紧,薛三公子此番回来,又怎会是谈婚论嫁呢?再说了,这不是还有陈小姐吗年龄合适又与薛公子两情相悦。”
一旁的陈大人尴尬的笑笑,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又怎敢攀丞相府的高枝。
说着说着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薛行熙,互相做了个揖后陈大人问道:“薛公子这几年在塞外军营生活的可还习惯?”
薛行熙露出招牌礼貌微笑答道:“还好。”
张大人问到:“可有遇到心仪的姑娘?听闻军营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公子觉得可还喜欢?”
薛行熙微笑道:“还好。”
陈大人正要开口,薛行熙抢先一步说道:“这顾将军府园子里的花开的实在好看,我瞧众位大人急匆匆往外走,想必是家中都有急事没空赏花了吧,那行熙就不耽误各位大人了,晚辈就先进去了。”
各位大人也识相的做了个揖便都走了。
薛行熙进入大厅之后向顾冀北做了个揖说道:“晚辈此番来访,有些唐突了,但是前方战事吃紧却也不得不前来叨扰将军。”
顾冀北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薛公子心系国家,这是好事,又怎会是叨扰呢。不过我已向皇上告病归家,兵权也悉数交给了李将军。”
“那将军就没想过,为何会突然生病?这是我截获的一封由边塞寄往京城的信,请将军过目。”
薛行熙边说边将袖子里的信掏出,双手将信递给顾冀北。
信中内容皆是教人如何使用毒药不被发现,且信中所说中毒后的症状与顾将军无异。
顾冀北看完信后对薛行熙说道:“我虽多日未回军营,却也对边塞情况有些许了解,这李将军…你如何看?”
薛行熙答道:“李将军骁勇善战,是我南国不可多得的好将领好统帅。”
顾冀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并未与薛行熙多做牵扯,闲聊了一会后薛行熙说道:“这时日也不早了,晚辈不常回京,与家中祖母多年未见,今日就不多做打扰了,晚辈告辞。”
顾冀北答道:“那既如此,我也不留公子用饭了,周堂,送薛公子出去。”
薛行熙站起身来对顾冀北做了个揖便走了。
“这李将军虽骁勇善战,心思干不干净想必薛公子看得出来,还是要多注意。”顾冀北又端起茶杯,对刚走到门口的薛行熙说道。
“多谢将军提醒,晚辈会注意的。”说完薛行熙便走了。
路过顾府花园的时候,薛行熙听见一女子唱歌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桃花树下翩翩起舞,满树的桃花更衬的她肤如凝脂,娇美可人。
薛行熙向一旁的周堂问道:“这姑娘是何人也,生的如此好看。”
“不瞒公子说,这是…我家小姐。”
桃花树下的顾安若许是注意到了这边交谈的两人,其中一人还一直盯着自己,便羞怯的回了厢房。
薛行熙见顾安若走了之后,便也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
“孙儿拜见祖母,拜见各位姨娘。”
“快快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这几年未见,长高了不少了啊。”薛老夫人赶紧把跪在地上的薛行熙扶了起来。让人搬来一个椅子放在自己身旁,薛老夫人拍了拍那椅子说道:“来,坐这。”
薛行熙坐下之后问道:“祖母近几年过的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我很好,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被你父亲送去边塞,吃了不少苦吧。最近的信也越来越少了。”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所以孙儿这不就回京了嘛。”
一阵闲聊过后,三姨娘问道:“行熙也有十七了吧,该考虑一下成家立业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二姨娘说道:“我瞧那陈家小姐甚是喜欢,虽说她爹官阶不高只是一个吏部侍郎,但那姑娘确实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手好厨艺。”
薛行熙依然挂着他招牌微笑,答道:“前方战事吃紧,我此时怎好谈婚论嫁,此番回京也不过是押运粮草,我忙里偷闲回来看看祖母罢了。”
众姨娘识趣的撇撇嘴,问道:“听说熙儿今日回京去了顾府,这顾将军告病回家有一段日子了,不知你去顾府做什么。”
薛行熙答道:“我去瞧他家顾小姐了。”
三姨娘心里一阵唏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刚刚才说战事吃紧不宜谈婚论嫁,这一回京就赶着去看顾府小姐?
二姨娘又问道:“幼时不是说喜欢那陈家小姐?,怎的一回来是去瞧那顾府小姐。”
薛行熙答道:“战事吃紧,向顾将军讨论领兵之道,无意间瞧见了顾家小姐,甚是喜欢,姨娘也说了与陈家小姐那是幼时不懂事,且是她死缠烂打,我可没说过喜欢她这种话。”
闲聊了一阵后便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吃完晚饭之后薛行熙就回了自己房间。
薛行熙躺在床上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窗外弯刀似的月亮,脑海里又浮现出白日在顾府看见的那个少女翩翩起舞的样子,眼角眉梢便顷刻间挂满了笑意。